这些日子,生意较刚开张的那些天要略略冷清。
毕竟大半个月过去了,江宁城里差不多三分之二的潜在客户都已经买到了心仪已久的唇华。
化妆品是暴利产品,但市场小也是不争的事实。
尤其是眼下,女子虽多,买得起的却很少。
更多的是每逢开放日来免费参观的小家碧玉们,看着她们渴望的眼神。
李煜又照搬后世做法,让太监们削了不少牙签般粗细的小竹棍儿来,每个参观者都能用竹签子挑上一点涂在嘴唇上权作试用。
如此贴心的举措,让他在各『色』小姐姐心中的地位直线上升。
一时间“怜儿大王”之誉响彻京中闺房。
(儿,是这个时代女子常用的自称。)
……
钟谟有个清辉殿学士的头衔,在朝中有心人看来,这个头衔实在是比户部侍郎更让人来的眼馋。
清辉殿是有权执掌机密事宜的,等于是皇帝的私人秘书。
身兼两职之下,每日颇为繁忙,尤其对于他这种年富力强的大臣而言,乃是处理政事的主力人员。
日常事务『性』工作都要经其手而出,反而是冯延巳这个尚书最为轻松,只要陪着李璟吃吃喝喝,然后在钟谟们递上的公牍后写上“可”或者“不可”就行。
钟谟自认要走到这步还差的很远,何况他自知在诗文一道上不见天赋,所以也就定下心来好好的当起了事务『性』官员。
同时还兼着李从善的私人教师。
因为日常事务实在是不少,所以只能委屈这位七皇子,经常去清辉殿的偏殿上课。
已经到了申末(四点半以后),钟谟道;“今日便到此处吧,经义回去要背得烂熟,这样才能化为己用,出口成章。”
“是,多谢先生指点。”
“今日,你便可在晚膳后,向圣人和皇后央求,入股这唇华买卖。”
“是,可学生有疑问,为何之前先生说时机未到,难道今日便是绝好的时机?”
钟谟拈须而笑:“从善,你自幼聪明伶俐,若放在民间便是十足十的神童,更让为师叫绝的是,你年纪虽幼但在悟『性』和发现契机上天赋极佳。以你要入股安定王的唇华铺子而言,一个十二岁的童子能想到此处已经足以让人拍案称奇。”
“先生谬赞了”李从善嘴里客气,但面上却依然显『露』出得『色』来。
“你且说说,为何要这么做?”钟谟循循善诱。
“那请先生恕学生信口雌黄了,圣人虽然文采风流,但却是个讲求实用之人。这也是阿祖的特点。”李从善胡坐在椅子上,慢慢的说道。
“从善运气好,能有先生这样的大才来教导,但眼下和六哥间的距离却是越来越远,本以为文采上能略胜一筹,不料餐霞楼一事,不但让他更为得宠,还因此传出了诗名,哼!”李从善显得很不服气。
“从善,不可如此,安定王在诗文上的才华,只怕为师也未必能胜过他,我辈读书人,最要讲求一是一,二是二,如此方能认清别人,也看清自己,若非如此,岂不是自己骗自己么?”
“先生教训的是,学生知错。”
李从善一拱手,随即又道:“六哥的诗文已经隐约能超过二哥,在政事上又得了澄心堂,现在又在经商理财上创出偌大名头来,和他一比,从善真的好似儿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