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贤侄,这事情是五叔不对,没和你提前打招呼,可这藤原弥平乃是东瀛俊彦,五叔我虽然聪明,但在诗词歌赋上的本事你也是知道,真让我去作陪,只怕是要跌了我大唐的名分啊,所以只能效仿祁黄羊内举不避亲了,毕竟这也是为圣人分忧,扬我大唐国威!”
李景逷一大套话说话,眼珠子轱辘一下,又讨好的吐出两字来“是吧?!”
“你若是有根尾巴,现在只怕摇的都快转起来了吧……”
“少废话,拿六千贯来,少一文,小爷和你没完!”
“!!!狮子大开口啊你!”李景逷一蹦三尺高,饶是他有钱,但毕竟才十三岁,涉足捞钱大业没多久,名下干股、房产是不少。
这要在后世便是大大的富翁,股份可以去二级市场割韭菜套现。
至于房产,眼下江宁可是天下第一城,商业中心,南唐政治中心,要是在李煜前世这房价也不是一般人敢问津的。
但现在是五代十国,这些东西变现麻烦,何况这时候后也没炒房子这个新发明。
所以李景逷虽然堪称富豪,但仓促间要拿出六千贯来,也不容易。
不过,看着李煜似笑非笑的眼神,又想到李煜始终不愿意进屋,只是在院子中和自己说话,心中顿时了然。
“你有要投资的地方了?”李景逷眯着眼睛问道,手中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串念珠来把玩。
“嗯!”
“那个东瀛庶子,值得你下那么大的注?”
“我方才算了算,现在私下大概能动用六千贯钱,加上你的六千,那就是一万二,足以把市面上看得过去的建盏都包下来。”
随即,李煜把他和藤原弥平达成的协议详细向保宁王解释了一遍。
当听到李煜先给货不收钱的做法时,李景逷也是拍手称赞:“大手笔,如此一来应该能震慑住那藤原弥平,让他对你死心塌地了!”
“可是,据说他这次带来的金银估计足有几十万贯,你就没打算过?”
“嘿嘿嘿,王叔啊,最近天气热了,唇华铺子的买卖也冷清下来,加之红『色』唇华在制造工艺上还有些问题,导致其还无法大量产出,是以日子过得有点惨淡,潘诚厚都急得建议我降价出售!”
“那怎么行!”李景逷大叫“不能降,宁可涨价也不能降价,唇华一物决不能走薄利多销的路子。”
“爱买买,不买滚,是这个意思吧?”
“贤侄你这话怎么那么粗俗,可不符合你大唐名士的风范,不过这意思倒也贴切。”
“王叔好脑筋”李煜一翘大拇指。
唇华走的是奢侈品路线,那是宁可关门也不能降价的高档货『色』,要的就是这个『逼』格。
关门可以有一万种理由,比如选料考究不惜工本,导致成本严重超支,卖一支要赔一贯钱,安定王也不是开善堂的,只能关张大吉。
如此一来,等于是临走扯面得胜旗,虎死架不倒,等到什么时候行情好了,再开就。
李煜上辈子对这套见的太多了,尤其是钟表行业,张三李四王二麻子随便收购一个已经停摆几十年牌子,随后花钱在各『色』时尚或者钟表杂志上等点软文,到巴塞尔转一圈后,就敢以百年老店的名义卖高价。
这种闹剧的顶点是某个手表网站专门捏造了一个叫尼古拉凯雷的子虚乌有的品牌,一个基本款就要买六位数,竟然骗到了不少消费者。
粗看毁三观,可仔细琢磨还是能辨出点味道来的:
奢侈品买卖的核心要义是就是要贵,死贵!
什么叫死贵?
要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