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索『性』又把升元元年和吴太子有关的事情又翻检一下,能称得上大事的只有五月太子妃产下一具死婴。除此之外并无大事……后来升元四年,吴太子于舟船中暴毙,但此时刘承佑早已在门下任职……”
史虚白既然已经彻底效忠李煜,说话也就不怎么客气,一点为尊者隐为尊者讳的意思都没有。
最后那句话分明是暗指,吴太子杨琏之死和李家逃不脱关系,但同时又洗清了刘承佑的干系。
老实说,李煜一开始还真是以为是刘承佑下的毒手,也只有弄死杨吴继承人这种大功劳才能让他一路官运亨通。
平心而论这事情带来的功劳比拥立都大,后者说白了就是顺水推舟,而前者可是实打实的“湿活儿”,不是心狠手辣之辈可干不出来,周宗老东西能拥立,但让他去毒死杨琏,老狐狸估计是要手抖的。
既然史虚白这么说,倒也确实可以洗脱其嫌疑,但快速升官的谜团依然未解开。
“升元元年啊”李煜头痛不已,“这年我刚出生……什么都不知道啊”
潘诚厚被他逗笑了“大王好学问,许多事情都是生而知之,可见却有前世夙慧,可竟然也有不知道的事情。”
“升元元年啊,乃是大唐立国之年,元月烈祖在金陵建太庙,立社稷,改金陵为江宁府,二月受杨吴册封为齐王……”史虚白说这话时候,脸上带着一丝不自然。
确实,这时候李昪还是杨吴的臣子,虽然名字前太傅,尚书令,诸道兵马元帅等各种文物最高官衔一大堆,几个儿子不是节度使就是门下侍郎,但终究是人臣,做事情要讲规矩。
建太庙立社稷是只有王候才有资格做的事情,然而李昪却先建庙再受封,这就有点过了。
“五月吴太子妃也就是烈祖之女永兴公主产下死婴一具,六月烈祖二子李景迁病逝,烈祖五子保宁王降生”李景迁就是李璟的二弟,李景遂李景达的二哥,这个人李煜是知道一点的,据说其聪慧仁厚甚至在李璟之上,如果不是英年早逝,弄得不好李昪便传位于他了。
提起这位二叔,李煜不由得想到了自己那位二哥李弘茂来,难怪之前就有传言,李家儿子多于常人不同-天才异常却又体弱多病。
如果不是二哥那日对保大元年旧事的一番提点,李煜觉得自己就算是穿越者只怕也得栽在这个诡秘的宫廷之中,起码对于李从善的突然袭击就不会有足够的防备。
只是不知道自己的二哥会不会重蹈二叔的覆辙呢?
“七月,嗯,大王降生……”史虚白说着饶有兴致的看了李煜一眼。
这意思大家都知道,李煜的生日实在是有点那个,七月初七,女儿家要祭月乞巧,男儿家则希望自己和有情人终成眷属……
李煜无奈,这又不是自己能选的,忽然又想到历史上“自己”的死期也是七月初七……(历史上李煜的死期有多种说法,七月初七是流传最广的,但未必是最靠谱的,但写网文嘛……)
“呸呸呸,这都什么和什么啊,真不吉利,待老子一统天下后让赵二在十月十号服毒好了,1010正是最贴切的基佬节,让这厮裹着彩虹旗下葬也算是南唐风的lmgbt运动了”
史虚白不知他脑子里『乱』想,继续道“八月,李景迁之妃,杨行密之女上饶公主亦病逝,不久吴王禅让于烈祖,十月,烈祖改齐为唐,年号也由杨吴的天祚变为升元……”
“真是热闹的年头啊”李煜摇头叹息“所以,史先生的意思是,刘承佑在这时候投效了烈祖或者是圣人,随后不知道做了什么了不得事情,导致一年一升,这不是又回到刚才了嘛……”
“是啊……”史虚白『摸』着胡子也有点头痛。
“既然如此”李煜一拍大腿,“这个事情一时三刻查不出来,那就索『性』不去管了,但对刘承佑的手段可得要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