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柴克宏傻眼了“那怎么办?”
“你们几个各自挑选精兵充作侍卫,今日随本帅前去拜访清流关守将,东都留守、润州节度、皇太子亲自来拜,林虎子总该要出来迎接吧,倘若他不在,那么,嘿嘿嘿。”
“明白”
“记得要精兵,手脚赶紧头脑灵活,能不杀人便不要杀人,倘若事情紧急,则不要有顾忌,放手杀人好了!”
……
“这南平国要是真被打下来,便让柴荣建节于此吧”
汴梁城中,后汉皇宫,刘承佑面『色』疲惫的说道。
“陛下,三思啊!”冯道素来沉稳,此刻却第一个出言相劝。
“陛下,臣等附议太师”杨邠、史弘肇也连忙站起来。
“陛下!”史弘肇想了想后又道“郭威虽然有尾大不掉之势,但他带领天威军征战多年,又是先皇留下的重臣,老实说这些年来,倘若没有他在外南征北战,只怕朝中的日子要难过许多,他戎马一生,也确实该放手了,给他好地方养老吧”
“陛下”
“陛下”
冯道和杨邠也在苦苦相劝。
他们知道,这位天资聪明的陛下又在开始玩弄权术了。
而且看起来似乎比之前暗助三节度那番做的更过分,在冯道这种老臣之臣看来,这不是玩权而是彻头彻尾的玩火。
占领南平后,升柴荣为节度使,镇守此处,摆明了是在离间这对干父子的关系。
而且做的过于赤『裸』,可谓司马昭之心。
柴荣如果吃这套,那还好说。
如果不吃呢?
等于把刚刚缓和的君臣关系,又推到一个极为危险的,濒临破裂的地步。
冯道素来古井无波的内心竟然罕见的涌起一阵恼怒来“这小子怎么如此不懂事!真要君臣相忌,自毁长城才算开心?”
后汉现在朝政还算稳定,就是靠着史弘肇的禁军,杨邠的枢密院和冯道本人在文官系统中的巨大威望,三者合力勉强维持。
而郭威在不断的对外战争中取胜,则是后汉百姓几乎唯一的好消息来源。
如果真的要废掉郭威,那真是杀敌一千,自损两千!
不对,郭威是肱股之臣,不是敌人!
“倘若郭威愿意放手,朕自然不会为难他,甚至还会大加封赏以全君臣之意,可他!”
说道此处面沉似水。
三大臣面面相觑,圣人聪明,可是实在是太多疑了。
可仔细想想在这『乱』世之中,那个皇帝不是如此?
一旦手下大将尾大不掉了,那么皇帝自己的位置便悬了。
后汉本身就是这么建立的,对面老冤家南唐不也是如此么。
难怪刘承佑要疑心,这种事情,哪怕郭威一门心思效忠刘氏,可他手下那些人却未必是都是这般心思。
事实上,从晚唐到五代十国,黄袍加身的事情不胜枚举。
……
李煜在营帐外呆了一盏茶的功夫,终于将满脑子杂『乱』的碎片,勉强拼凑起来。
李家那点阴私事情先暂且不去说他。
眼下要紧的地方便在于,孝感的大战。
林仁肇的六千精锐虽然有城墙依托,可对上两倍半的天威军,领兵的还是柴荣,甭问,肯定是被打的很惨。
这都不需要太多的证据去进行论证,看看两人在历史上的知名度就晓得了。
李煜不知道的是,此刻柴荣手下还有个赵匡胤在冲锋陷阵呢。
“张祖德,你怎么看?”李煜想进大帐,却瞥见张祖德眉头紧皱,便好奇的问道。
“噗通”张祖德跪了下来
“你怎么又来了!有话起来说,本王从不因言罪人!”
“是,只是属下接下来的话实在有些,有些……”
“直说便是”
“是,属下以为,这孝感必须要救!”
“你且说说理由”
“既然已经明白,郭威柴荣的方略,知道伪汉将目标定在南平国,那此时不管如何都必须阻止他们!”
“伪汉虽然士卒善战,但因为国内穷苦,才无法发动大规模对外战争,南平国承平了几十年,财富堆积如山,又有通衢之利,一旦被伪汉吃下,短期内便可缓解其泉货之危,长期来开,更是能为其源源不断的提供税赋钱粮,伪汉有钱了,与我大唐便非好事”
“再有,襄阳地利落入敌手,则,其可随时威胁我大唐侧翼,就算刘承佑不打大唐,直接入川,以孟昶的无能,伪汉占蜀也是须臾之间,天府之国啊”
“何况还能威胁长沙!”
“你说的不错,和本王想的差不多,可该怎么救,你可有方略”
“还请大王先赦小的无罪”
“你这人啊,倘若不当官去那茶社当个说书先生,靠这张嘴也能成为巨富……赦你无罪,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