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半路头也不回的发出怒吼:“褚大成,你还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后者闻听倒也不怒,笑着摇摇头,冲高从诲一拱手,也往外走去。
“二位老臣,且停。”
“嗯?”
“嗯?”
褚大成、李志生只好转过身来,毕竟做臣子的不能背对国主,方才是存了死志,也就最后任『性』一把以表示坚决。
现在……
“褚大成,城防之事便交给你了……”
“是,老臣绝不负国主之托,只要老臣一日在城墙上,这唐军就一日无法破城!”
“谁要你殉国了”高从诲笑得很轻松。
“李志生,你且出城一次,就说仆久闻安定王文名动天下,故而在城内摆下酒宴,请安定王宴饮!”
“国主!”
“国主!”
李志生大惊失『色』,褚大成也神情难看。
两个老家伙对视了一眼,第一反应都是,自家国主是不是疯了?
“两位都是忠臣,可以卵击石终究不是办法,南平在我高家手中享了几十年太平,总不能让百姓再被战火波及。”
“眼下打是肯定打不过的,那只能降,既然要降,总得有个起码的样子,军兵不足为恃,那么只好想想盘外招了。”
“可,国主,那李煜要是不来呢?”褚大成道“毕竟,他占着兵力优势,何必冒险?”
“李志生可以和他说,只要他入城,高某什么都愿意谈,否则,仆一把火烧了这江陵,再让襄阳守将投诚汉国……”
“国主,他若是真来了,咱们就?”李志生也有点吃不准,但还是恶狠狠的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哎,真的就是宴饮,倘若谈的投机,也是为仆和南平国找条生路,二位也都是含饴弄孙的年纪了,那时候,咱们便一起搬去江宁吧……”
“国主”
“国主”
二人再也忍不住,又涕泪滂沱起来。
“唐和汉,俱是带甲十万的雄壮大国,我南平可战之兵不过一万二三,且已经几十年未闻战火,这是天意啊……”
“所幸,来的是唐而不是汉,李璟虽然有扩张的野心,但总体而言还算是个仁厚之君,唐国百姓的日子也是天底下数得着的好过,而汉穷兵黩武,倘若让他们入城,那才是南平之祸。”
“太师,此去唐军营地,实在是凶险,可朝中除太师外,其余人等威望都不足……”
“国主,让老臣去吧,守城也就是如此了,手下儿郎也都使唤的了,这个老东西还是留在朝中吧,嗯,嗯,哼,偌大的南平国事情不少,还都得经他手,他要是死在外面……”
“真要是死了,岂不是称你心了,褚大成你也别拿眼睛瞪我,你的担子不轻,就算是打不过唐军,你起码也要把城防布置的看上去固若金汤。那样老夫的生机倒还大些……”
“真是笑话,平日里我在城内主政,你在城外练兵,到了这个时候,却反过来……”李志生说完自己也觉得好笑。
“国主有命,老夫这就去走一遭,反正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何况李煜这小子素来尊老,冯道,杨凝式都夸过他……”
说完便告辞外出。
褚大成急忙追了了出去:“我身边有一批近卫,是从小被我养起来的,手段了得,今日且借于你吧,万一事情紧急……”
“还能保着我从万人大营中逃出来?”李志生语带嘲讽
“你!”褚大成吃他一句,顿时面红通红。
“嘿嘿,老褚,仆还是多谢你的一番好意了,你若真心帮我,便将这城防弄得看上去和襄阳一样吧”
“你……强人所难!”
“戏言尔,老夫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