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程自然是杀过人，但无论是菲国丛林还是在灵岛，还是在亚特兰大城，章程从没杀过一个没有抵抗力的俘虏，更别说这还是个出窍期仙人。

再说，这是为什么啊？巫灵尊者已经没有威胁了。

见章程没动静，沈珍珠缓缓地说：“无极，你知道吗，木根仙境是先天界三大秘境之一，里面藏着无数奥秘和宝物，万灵老祖之所以能大乘升天，就是靠着从木根仙境里寻来的宝物和秘籍。在先天界有无数人想去木根仙境寻宝，依靠万灵老祖当年布下的阵法，几千年来保得万灵门周全。平常，五灵旗都处于严密保护之中，万灵门主和四尊者从不同时离开木根。这次我们有机会得到四面灵旗，真是万中存一的机会，只要再从万灵门主熊明手中得到仙灵旗，五灵旗一集全就是打开木根仙境的钥匙！这种机会不止对你，就是对我、老鬼子他们都是势在必得，只有杀了四尊者才能保住我们夺得四灵旗的秘密，要不然，先天界那些高手会群起来抢夺。就算我们躲到地球，也逃不过追杀！个中关键，你考虑清楚了。”

章程沉默了，木根仙境不说，自己和珍珠的三观差别很大。先前，自己的冲动之举差点带来灭顶之灾。这次再不听珍珠的话，那就叫固执了。

开口道：“珍珠，既然如此，我不反对了，你动手吧。”

沈珍珠却道：“无极，如果你不杀他们，他们迟早也会追杀你。在先天界，所有的宝物都可能引来杀戮。没有人可以帮你修炼，你必须自己走出这一步。不然，就躲在地球等死好了。”

珍珠要我动手？！

章程沉默了。

鬼谷子走上前，拍着章程肩膀，说道：“无极老弟，生命是一场演变，万物生死自有规则。牛羊以草木为生，虎豹以牛羊为食，一切都是天意。天意浩荡，万物随流，岂可人为改之？世间之事，皆有因果，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说完，笑呵呵地向陷坑口走去。

陷口处，伊珂踩着蓝焰升起，手里拎着姜风云和兽灵尊者。

抬头望天，天空昏黑无语。

又将意念探入寻踪器中，赢长老刚好回到前哨月亮。

没有人知道章程和赢明谈了什么。

一刻后，章程默默走到巫灵尊者身旁，在尖叫声中，把手掌贴到了他的背心。

一团血雾爆开！

又去到鬼灵尊者、姜风云和兽灵尊者那边，一样的手法，不同的尖叫，求饶。

三团血雾爆开。

周围空间为之一静。

章程有些脱力，胸口碟儿滚烫，爆体四个只剩金刚初期功力的修炼者，还不至于让他昏厥，但一种无力感，从内心漫布全身。

沈珍珠满意地收了四个乾坤袋，还查看了一番，得意地收了起来，又将四条缚龙筋扔给鬼谷子。

“真脏，幸好不是我的！”鬼谷子一把就扔了，将手在身上乱擦。

这时，老邋遢和孟湘夫妇也上来了，垂头丧气，如丧考妣。

家被毁了，宠物也死了，只来得及装了两个鼓鼓的乾坤袋出来。尤其那精酿的几百坛好酒，现在可全都泡了汤。

沈珍珠过去，把缚龙筋还给孟湘，又一起分起了四尊者乾坤袋里的东西，好象有了争执。

章程无心再管，默默走到一旁。

身心俱疲。

良久，沈珍珠在身后拉他一把，“走吧，我们先回香格里拉，把老邋遢他们安顿了。”

章程一反常态，说道：“珍珠，你们先去吧，我还有点事，完了再来找你。”

“你对我叫你杀人不舒服？”

“不完全是，我想一个人静一下。”

“我们打算马上去先天界……”沈珍珠走到章程面前看着他。

章程一笑，“两天后我来香格里拉找你们。”

“你还是不舒服，我是为你好，如果你不早点适应真正的修炼界，你很容易死的。”

章程把珍珠揽入怀中，“我明白！”

片刻之后，沈珍珠带着鬼谷子、老邋遢等人往香格里拉。

章程只留下了伊珂跟着，连叶疏燕都让她先去。

空空的大陷坑边缘，两个银色的人影越来越小，沈珍珠看了一眼，扭头飞远。

章程用脚将地上一条未死的大鱼勾进陷坑，问伊珂：“伊珂，我这样杀人对吗？”

伊珂没有回答，美丽的脸一如平常，“章程，刚才的影像已传回哨塔总部，你可能很快收到命令。”

“我知道，赢长老给我说了。”章程点点头。

“人做事，会产生很多想法吗？”伊珂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