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桐点点头:“还有,你在来发行公司之前,在哪里干什么工作?”
“在……在无锡江南良子洗角店,做足疗师。”
我此时并不担心秋桐查询自己应聘时填写的资料,因为我那里根本就没写以前的工作经历,至于资料上的住址栏,更不担心了,那地址是我身份证上的,和宁州差了十万八千里。
“那你为什么不做了?”秋桐继续问。
“因为不想整天摸……摸人家臭脚丫子。”
“噗嗤??”秋桐忍不住笑出来,接着又说:“那你怎么从无锡来到了星海呢?”
“有个朋友在这边做小生意,他……邀请我来帮忙,等我来……了,他却……破产了,我走不了,只能在这里找个活干。”
秋桐点了点头,眉头依然皱着,我的话似乎并没有打消她的怀疑。
“你以前还做过什么工作呢?”秋桐又问我。
“我……我啊……以前啊……干过的多了……在江苏南通拉过保险……在广西来宾干过传销……还……还做过传销讲师呢……因为这个,差点被抓进去……为了安全,我最后逃进了洗角店避难。”我信口胡诌起来。
“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不怯场还挺能煽呢……原来是做过传销的。”秋桐点点头,似乎对我下午的表现找到了合理的解释。
我刚松了口气,秋桐突然又问道:“我,你英语很不错吧?”
“我英语啊……是啊,很不错哦……”我说。
秋桐眉毛一扬:“怎么个不错法呢?”
“我会背abcdefg……26个英文字母全认识。”我自豪地说:“在那些洗角的人里面,我是背得最流利的。”
“噗嗤??”秋桐捂嘴笑起来,肩膀发颤。
我心里也笑起来,秋桐对我的怀疑或许应该打消了。
可随即我的心里又涌起深深的悲凉,面对这个自己深深敬仰爱慕和自己在虚拟世界里心心相印的女人,我却要骗她。
可是,我只能这么做,亦客和浮生若梦是永远不能见光的,他们的关系只能维持在那个看不到的空间里。现实世界里的秋桐是属于她的恩人的,属于李顺的。
一旦现实和虚拟重合,那我不但得不到现实里的秋桐,连虚拟世界的浮生若梦也会失去。
这样想来,我的心里不由愈加凄然,有一种想哭的充动,眼圈不由红了。
“来??我,喝杯水,是不是喝多了酒想起不顺利的事情了。”秋桐端起一杯水递给我,温和地说:“人生谁都有不顺的事,你还年轻,只要好好做,今后会越来越好的。其实,我现在觉得,你还是有一定潜质的,你这个人心肠还是蛮好的。以前我们之间的事,过去了,就不提了。”
我一阵感动:“秋总,以前那事,我真的不是有意的,那天在鸭绿江上,真的不是有意偷拍你的……还有,当时,我看你要掉到江里,急忙往回拉你,才不小心摸到了你……你的……那……那里……你后来不小心跌倒,我也不是有意要看到你……你……那里的。”
秋桐的脸一下子通红,忙摆手:“好了,好了,不要说了……我不和你再计较那事就是……以后,不要再提这个了……我信了你了。”
我点点头,不说了,却不由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心里又一阵骚动。
吃完饭,雪停了,秋桐开车和我一起回公司,然后各自散去。
第二天上班,秋桐再见到我,态度明显好多了。
上午,云朵告诉我一个消息,集团严总裁退居二线了。市出版局副局长提拔为集团党委副书纪兼总裁,新总裁今天上任,叫孙东凯,43岁,在集团牌名第三位,位于董事长和总编辑之后。
这么说,昨天的会议是严总在集团的最后一次主持,站到最后一班岗了。这个新来的孙东凯总裁是从是出版局来的,43岁的正县级,也算是混得不错了。
临近中午下班的时候,孙总裁来发行公司视察,曹丽紧跟在屁股后面,带着恭维和阿谀而娇媚的笑,身体恨不得贴到那孙总身上去。孙总留着平头,目光冷傲,官气十足,和其前任严总天壤之别。
秋桐和赵大健迎接孙总,第一个就先到大客户部视察。
赵大健似乎显得特别抗奋,在前面低头哈腰引路,曹丽则紧挨着孙总,面带微笑。
秋桐站在旁边,神情很淡定。
此时,我并不知道赵大健和孙总是什么关系,也不知道曹丽以后会和孙总发生什么关系。
孙总和云朵握手,握住云朵的小手摇晃了几下,突然放肆地笑了,转头看着曹丽:“这个发行公司,我看美女还不少啊,哈哈,老总是大美女,这下面还有小美女,看这小姑娘,多水灵。”
第一天刚上任的老总下来视察工作就说出这样的话,显然是很不合时宜不符合身份的。如果不是亲耳听见,我都不敢相信这就是一个正县级干部公开能说的话。
云朵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却又不敢把手抽回来,任由孙总肥腻的大手握着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