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充满了对总编辑和那个总编室主任的同情,心里又举得有些自责,或许当初我要不在孙东凯面前说总编辑和他竞争的那些话,孙东凯或许不会提防总编辑,或许不会对他下手,是我的话提醒了他。
当然,我其实也知道即使没有我的提醒,依照孙东凯的智商,他也不会视总编辑视身边的危机而不见的。
饶是如此想,我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和歉疚。
同时我又为自己发现了事情的苗头而没有及时想出办法阻止曹丽和那总编室副主任而感到惭愧,又觉得心里对不住那受苦受难的那总编辑和总编室主任。
我心里知道,此事已经惹火了市委书纪,总编辑和总编室主任是绝对没有好果子吃的,处分绝对轻不了。其实这事不用说,明眼人一看都都猜出来。
晚发了一天新闻看起来不是大事,但要看这新闻是什么内容,是谁关注的。
我再次深深体会到那句话:讲领导就是讲整治!
作为党的喉舌,你这个报纸说是为党委服务的,其实就是市委书纪的喉舌,你惹领导不满意,就是没讲好整治,你就不会有好结果。
我的心持续低落,无精打采地离开了秋桐的办公室,临走时,秋桐张口欲言,似乎想和我说些其他的话,看我这副样子,终究没有开口。
离开秋桐办公室,我没有回自己办公室,直接开车出了公司院子,开到滨海大道上,在海边疯跑了半天,最后停在海边栈道边,下车,坐在海边栈道的木栏杆上,脚下几十米就是悬空的大海,波涛汹涌,冰冷的海风吹来,打在我的脸上,有点像刀割。
我看着发怒的大海,迎面吹着略带咸腥味道的冷风,心里感到很压抑,苦苦思索着,这事难道真的没有办法挽救了吗?
我苦思冥想了半天,竟然就真的没有想到任何办法,看来真的如秋桐所言,除非我是市委书纪才能决定这事处分的轻重。
可惜,我不是市委书纪,我他妈原来真的不是市委书纪。
无力无奈的这一刻,我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老子是不是该去从政呢?
突然又有些想笑,我靠,我哪里具备从政的素质,这种浑浊之官场,我进去干什么?我真是闲地蛋疼了!
正在独自发闷,正在烦躁地蛋疼,身后突然缓缓传来一个声音:“不想活了,想跳海是不是?”
闻声,我倏地转过身来。
李顺正站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李顺身后,站着老秦,老秦身后不远的地方,停着一辆警车。
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你们……怎么在这里?”我说,边从栏杆上下来。
“我哪里都能在……随处可在,无时不在。”李顺说:“倒是想问你,你在这里干嘛,爬在栏杆上像只猴子,想跳海里去游泳还是想自杀?”
我苦笑了下:“我来这里透风的……我以为你们已经离开星海了。”
“现在正准备离开星海。”李顺说。
“离开星海……开这车走?”我又看了一眼那辆警车。
“是的,怎么样,用这车一路上安全保险吧?”李顺有些得意。
“怎么搞了一辆警车?”我说。
“搞一辆警车难道很难吗?”李顺说:“警车安全啊,没有查的,遇到情况警笛一拉,畅通无阻。”
我知道搞一辆警车对李顺来说不是一件难事,他有这个能量。
“昨晚你给老秦发短信,莫非是听到了什么消息?”李顺说。
“嗯……”我点点头:“无意中听人说起伍德和白老三可能昨晚要到棒棰岛宾馆去住……我怀疑是不是他们知道了什么。”
“嗯,很好,你做的很好……不过我们昨天下午就离开了那里……老秦发现周围有形迹可疑的人出没,于是我们直接就离开了。”李顺说:“看来,白老三一直对我很关心啊,我可不能忘记了他,回头我要好好报答他对我的一片厚爱。”
李顺只提白老三,却不提伍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