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那双圆润的眸子盯着面色恼怒的颜嗣瑄,锦画堂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情绪,尽量将每一个字都说的清楚明白:“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又做过什么歹毒恶心的事!!和你们这对狗男女比起来,我只是杀了她的孩子,尚且留了她一条命,已经算是慈悲为怀了。”
被人当着面骂成“狗男女”,被如此羞辱,饶是颜嗣瑄平日里是个好脾气能容忍的,怕是也得气个不轻。
更何况,眼下的颜嗣瑄本就在盛怒的状态,又被锦画堂如此当着面辱骂,颜嗣瑄直接就被气了个七窍生烟,张口就欲呵斥:“锦画堂你……”
“你什么你?我可是听说,你当初要将你那个表妹接进宫中的时候,反对声音最强烈的,却是你那位一手将你养大成人的姑姑?”不等颜嗣瑄将呵斥的话说出口,锦画堂就笑呵呵地接下了颜嗣瑄的话。
这华清宫虽偏僻冷寂,却抵不住那些宫人的八卦之心太强烈啊!她只需要稍稍留心一些,便能听见好多好多有趣儿的事呢!
笑容温和地看着盛怒的颜嗣瑄,锦画堂如是问道:“你可知道当时,你姑姑为什么那般反对你接柳如烟入宫吗?”
蹙眉看着姿态慵懒且一脸高深莫测之相的锦画堂,颜嗣瑄压抑着怒气呵斥:“你到底想说什么不妨直说!何须卖关子!”
姿态慵懒地坐在太师椅上的锦画堂勾了勾唇,目不转睛地盯着明显在压抑怒气的颜嗣瑄,笑得残忍:“你怕是还不知道吧?你心心念念的好表妹,其实根本不是你姑姑的亲生女儿,而是那柳怀胤和一个倡继所生的建种!”
昨日柳茜听闻锦画堂这番话的时候,那震惊程度可是显而易见的。
可再看看颜嗣瑄,面对如此惊人的秘事,颜嗣瑄仅仅只是眉心跳了跳,便毫不迟疑地低声怒斥:“休要胡言乱语!”
目不转睛地瞧着颜嗣瑄那努力压抑怒气的模样,锦画堂竟觉得有些晃神——
很早以前她就知道这个男人有着绝代的风华,可他怎么能连盛怒的模样都这般好看呢?只可惜,他这幅盛怒的模样,是为了柳茜那个建人!!!
敛下眼底的愤怒与哀伤,锦画堂呵呵地笑:“我可没有胡言乱语。要是不相信,你大可去问问你那位姑姑,看她怎么回答你。”
颜嗣瑄面色恼怒地一甩袍袖,盯视着坐在那张宽大太师椅上且始终一副慵懒之姿的锦画堂,颜嗣瑄怒道:“便算如烟不是姑姑的亲生女儿,这与你刺伤如烟,害她腹中胎儿惨死又有何关系!!”
目不转睛地看着满面怒容的颜嗣瑄,锦画堂面上依旧笑呵呵的,只是眼中的森森冷意同样毫不遮掩:“关系可大了!若她是真正的柳家嫡女,我刺伤她,害死她的孩子,便是犯了国法。只可惜啊,她是倡继之女,连个正规的平民身份都不能有,是最下建肮脏的玩物!而我,是华熏国堂堂皇后之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