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阳光明媚,明晃晃的光线透过半开的窗户照进了殿内,直直地照到了殿内寝榻上正酣睡的人儿合着的眼皮上,逼迫得酣睡的人儿不得不睁开了眼睛。
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时,锦画堂的大脑有一瞬间是空白的。
愣了好一会儿,锦画堂才恍恍惚惚地想起来,她昨天出宫后额头受了伤,文旭太子不敢就那样放她回重华宫,就让她在行宫里留宿了一夜……
昨晚她一边想着潇泽和荣昌公主的事,一边返身回了文旭太子的寝殿,后来大概实在是累极了,回到寝殿后她也没洗漱就直接睡下了。
思及此,锦画堂自寝榻上坐起身,抬手摸了摸缠绕在她额头上的那一圈纱布,又轻轻按了按昨日受伤的地方,却发现那伤处竟一点儿也不疼了。
看来文旭太子昨夜给她敷的药的确挺好使的。
就在锦画堂如此思索着时,耳尖地听见了殿门被打开的声音,紧接着是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锦画堂循着声音看过去,果然就看见了从来都是一身锦缎华服的文旭太子。
将手里端着的乌木托盘放在寝榻旁的矮凳上,三千墨发用紫金冠束得一丝不苟的文旭太子站在寝榻前笑吟吟地问:“昨夜睡得可好?”
坐在寝榻上的凝胭小公主傲然点头:“甚好。文旭太子的寝榻,自然是无比舒适的。”
文旭太子笑眯眯地瞧着凝胭小公主:“一大早的,别贫。”话音一转,但见文旭太子指了指一旁的乌木托盘:“快些起来洗漱,换好衣裳后本太子送你回重华宫去。”
顺着文旭太子手指的方向,锦画堂看了眼那只乌木托盘里盛放着的橘红色衣裳,抬手扯了扯垂在她脸庞的一缕发丝,问:“这是昨晚上潇泽去重华宫取来的?”
一听锦画堂这话,先时还笑吟吟的文旭太子不免惊讶:“你到是一点也不掩饰?”
抬眸,对上文旭太子那双难掩惊讶之色的凤眸,坐在寝榻上的锦画堂咧着嘴角呵呵地笑:“掩饰什么?别说你昨夜没发现本公主在墙后偷听。”
“本太子虽发现了,可你也不用上赶着承认你偷听了罢?”凝胭小公主都将话挑得如此明白了,文旭太子自然不好再装聋作哑,便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只是文旭太子仍有些不明白凝胭小公主如此不遮不掩是意欲何为?
坐在寝榻上的凝胭小公主撇嘴:“本公主不承认你也已经知道了,何必藏着掖着。”
见凝胭小公主如斯模样,文旭太子顿时起了逗(恶)弄(向)一(胆)番(边)的(生)心思,故意黑着脸说:“你就不怕本太子…”
“怕什么?当时潇泽本来都发现本公主了,你却压了下去没揭穿,本公主还有什么好怕的?”不等文旭太子将话说完,锦画堂就如此笑眯眯地打断了文旭太子的话。
被打断了话语的文旭太子先是黑了黑脸色,随即扯着嘴角似笑非笑:“胆大包天,果然是凝胭公主的作风。”
这次锦画堂没有接文旭太子的话,只是抿唇笑了笑以作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