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里的锦囊恭恭敬敬地递向凝胭公主,江志俊恭敬地道:“公主请过目。”
男女自古授受不亲,虽然凝胭公主现在才五岁,江志俊都四十出头了,便是真有什么肢体接触也不会惹人说闲话。但凝胭公主是女孩儿的同时也是主子,江志俊是男人的同时更是臣子,肢体接触什么的,还是要不得的。
所以,不等锦画堂有所反应,侍立一旁的芍药就已经率先伸手接下了江志俊手里的宝蓝色锦囊。然后再由芍药将锦囊递给了锦画堂。
从芍药手里拿过那只宝蓝色的锦囊,锦画堂打开袋口往里看了一眼,只一眼,锦画堂便肯定地点头道:“是本公主的铭佩不假。”话音顿了顿,忽见锦画堂又蹙眉看向江志俊,问:“怎么碎成两瓣了?”
一听锦画堂这问话,本就一直悬着一颗心的江志俊毫不犹豫地就跪了下去,还是双膝着地:“下官也不知啊!昨夜下官听见衙役禀告就亲自去见了那送玉佩的人,那人将此玉佩交给下官时就已经碎成两瓣了啊!与下官无关啊!!”
许是怕凝胭公主责罚,这一番话江志俊说得又急又快,三两句话就将他自己摘干净了。
其实说起来,江志俊一直拖到这大下午的了才来求见凝胭公主,并不是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一直在京兆府官署里处理官署内部事务,而是在犹豫,犹豫到底要不要将这已经碎了的玉佩交上去……
锦画堂发现,这江志俊跪下后,她到是不用再仰着脖子跟江志俊说话了,轻松了不少哇!
只顾着自己的锦画堂干脆就任由江志俊跪着了,完全不着急让江志俊起来,兀自追问:“人呢?”
跪在地上的江志俊闻言一愣,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什么人?”
当视线落在凝胭公主手里拽着的那个宝蓝色锦囊上时,江志俊这才恍然大悟:“哦哦!公主是问那个送玉佩的人?下官已经将他下放入京兆府大牢里了。”
一听江志俊这话,锦画堂瞬间就急了,上前一步就伸手揪住了江志俊的衣襟,杏目圆瞪地怒问:“谁让你将人打入大牢的?!!!”
江志俊垂眸瞥了一眼他那被揪着的衣襟,堂堂京兆尹完全不敢挣扎,只能惶惶不安地询问:“这……他将公主的铭佩弄破碎了,难道不该关起来?”
“我!!!”向来嘴皮子贼溜儿的凝胭公主这会儿硬是被气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瞪着眼怒视了江志俊好一会儿,锦画堂终究只能恨恨地一甩手,扭头冲一旁的芍药吩咐:“芍药!赶紧备车,去京兆府官署!!”
吩咐完了,锦画堂又看向仍旧跪在地上,一脸懵圈的江志俊,阴沉着脸色问:“你们对他用刑了吗?”
江志俊要是这会儿还看不出来他做错了事,那他这么多年的官可就真是白当了!
是以,面对凝胭公主的问询,江志俊连连摇头回答:“没有没有!只是将人关了起来!绝对没有用刑!!”
话音顿了顿,江志俊忽然缩了缩脖子,觑眼瞧着凝胭公主,小小声地补充:“不过……那人身上似乎有伤……狱卒回禀时说那人被押下去时摔了一跤,起来时胸前的衣襟都被血染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