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慕翎太子心里不大喜欢这个总是带着他家小皇妹四处胡闹、完全没有身为一国储君该有的自觉的邻国太子,但对方毕竟是客,他作为主人家,对客人该有的关怀还是得有的。
只是对于慕翎太子的关怀,文旭太子却是笑呵呵地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天气太燥热,嗓子不太舒服。回去多喝点清热的茶水就行了。”
话音一转,但见文旭太子又姿态吊儿郎当地双手抱胸,颔首笑道:“你们继续,继续。”
被文旭太子这么一打岔,待慕翎太子再回眸去看向他怀里抱着的小人儿时,就听见红衣似火的小姑娘笑呵呵地说了一句:“当然是从你们说的那些话里听出来的。”
话是这么说,可暗地里,锦画堂却狠狠地舒了口气。
她怎么就能大意了呢?在那颜家孽障面前大意,可是会要命的啊!!
上一世的亏吃得还不够多、不够大吗?
不就是突然被那颜家孽障问了一句?怎么就下意识地想实话实说了呢?!
要不是刚刚小墨离反应够快,及时咳嗽一声打断了她,真让她那句话说出口了,今天她怕是就要将自己的老底都给交待出去!
在颜家孽障面前不隐瞒不欺骗、有问必答、答必实话什么的,这是病!得治啊!!
正当锦画堂暗戳戳地责备着她自己的时候,却听得她头顶上的慕翎太子竟低声斥道:“阿媛,莫要胡言。这幅画上所画的,俱是歌舞升平之景,哪儿来的冤屈?便是题词也是写的山川河流之态,未曾写任何冤屈之事。”
慕翎太子这番话说得似乎没什么不对,可锦画堂听了却是一愣。
锦画堂很疑惑,虽然这幅画和画上题词本就是她和文旭太子搞的鬼,可她家皇兄自幼便心细如发,怎么会当真瞧不出画中蹊跷呢?
如此思索着,就见锦画堂仰头,看向抱着她的慕翎太子,拧着一双好看的柳眉就是一句反问:“皇兄当真看不出来吗?”
五岁的小姑娘,再瘦弱也是有些重量的。抱了这许久,许是抱得有些累了,慕翎太子一言不发地将他怀里的小姑娘放在了书案上坐好。
真要算起来,这也不是锦画堂第一次被她家皇兄安放在书案上了。
虽然书案坐着没软凳舒服,且一不留神就可能摔下去,但锦画堂还是很快就适应了。
只是一旁那眉眼微垂的俊逸少年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惊讶,锦画堂却也未曾瞧见。
这厢,先以双手扶着坐在书案上的小姑娘两侧的胳膊,以此防止小姑娘摔倒,慕翎太子这才面色认真、诚实地点了点头:“未曾看出什么。”
“皇兄怎么那么笨呢!”坐在书案上的锦画堂很是不留情面地眼神鄙视地斜了一眼她家皇兄,然后肉乎乎的小短手一伸,张口就道:“你们看画的左下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