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籁俱静的神府主院里,皎皎月色下,团着四肢蹲在院子里,着一身藏青色长袍的神钧武一五一十地说着:“公主有所不知,大理寺少卿与末将族中族亲有旧,又曾受过末将恩惠。今次末将遭此劫难,大理寺少卿一直心有愧疚未能帮末将脱罪。”
“前几日,末将得出牢狱,便是大理寺少卿亲自送末将出狱的。离开大理寺时,大理寺少卿说,末将此番能沉冤昭雪,全仰仗于凝胭公主与文旭太子去了太子殿下面前谏言。”对于大理寺少卿说的这些情况,神钧武是完全相信的。
目光诚挚地看着锦画堂,神钧武有理有据地分析着:“末将心里明白,若非公主您向太子殿下谏言在先,怕是太子殿下也不能及时意识到事情不对。太子殿下也就不会如此坚定地向圣上谏言,要为末将翻案。”
“太子殿下于末将全族有恩不假,末将亦会铭记于心,会在太子殿下有需要时,倾力报答太子殿下这份大恩。但公主的恩情,末将也不会忘!”说到最后,神钧武言词诚恳地以这几句话做了总结。
安静地听完神钧武这么一长串解说,面对神钧武态度诚恳的致谢,锦画堂十分大气地摆了摆手:“将军其实不必如此。将军忠心为国,在西境一呆就是五年,为了保卫吾锦氏的江山与华熏国千万百姓浴血奋战,吾总不能眼睁睁看将军被人冤死。”
神钧武目光感激地朝锦画堂一抱拳:“谢公主体谅。”
“不谢不谢。”锦画堂再次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忽又一转手,指向了站在她旁边的君坞麟,笑得一脸和气:“其实吾此番前来,是想问将军一句:将军还记得此前尚在牢狱之中时,他与将军说好的事吧?”
顺着锦画堂手指的方向,神钧武扫了君坞麟一眼,旋即毫不迟疑地点头:“末将记得。但……”抿了抿唇,神钧武犹豫了两息,才将他的想法如实说出:“有违国家大义的事,末将恐不能如公主所愿……”
对于神钧武这一开始就划下底线的行为,锦画堂非但没有生气,还很体贴地顺着神钧武的话安抚道:“放心放心,吾的要求很简单,绝不违背将军的国家大义。”
“那……”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笑容满面的凝胭公主,神钧武试探性地问:“公主不妨且先将您的要求说与末将听听?”
见神钧武想先听一听她的要求,锦画堂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瞬间一亮,脸上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吾就一个小小的要求,真的,特别特别小的要求……”
“咳!”低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锦画堂笑呵呵地提出了她的要求:“吾瞧着将军家的小儿子挺不错的,希望将军能把他送给吾,且以后都归吾了。”
笑呵呵地提完了她的要求,锦画堂想了想,又十分贴心地问了一句:“可否?”
这厢,团着四肢蹲在地上的神钧武听完锦画堂的要求后,当场膝盖一软,魁梧的身材往边上一歪……
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上,神钧武反应迅速地伸出一只手撑住了他歪倒的身体,都没来得及再蹲好就先惊疑不定地开口问道:“公主、公主要末将的小儿子……作甚??”
看着神钧武如此忐忑不安的反应,锦画堂霎时间玩心大起,竟笑眯眯地回答了六个字:“要来做面首呀!”
锦画堂此言一出,一旁的君坞麟就率先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