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画堂是真的非常爱惜这条用红狐狸的皮毛制成的披风。
锦画堂满眼爱惜地摸着披风上那柔软的红毛,心里暗戳戳地想着:如此珍贵的披风,要是被她自己弄丢了,她怕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直到摸够了,锦画堂才心满意足地将披风抖开,捏着披风的领子动作潇洒地一甩,就将那条红狐狸毛披风披在了她自己肩上。
然后锦画堂转眸看向一旁安静站着的颜嗣瑄,非常诚挚地笑着道了一句:“多谢颜兄!”
颜嗣瑄先笑着回了一句“公主客气了”,才温和有礼地问:“公主为何不爱带随行的宫人呢?”
锦画堂肩披红狐狸毛披风,脚下迈着她的小短腿大步流星地朝前走着,闻言头也不回地反问:“我又不是不认识路,为什么每次出门都非要带一大堆人随行不可?”
颜嗣瑄不疾不徐地跟在锦画堂后面,微笑着回答:“随行护卫主子是宫人的职责。”
锦画堂先是点了点头,附和般地接了一句:“这话是没错。”但是旋即锦画堂又头也不回地甩出一句:“但我就是不爱带一大堆尾巴不行吗?”
对于锦画堂这般强势得近乎不讲道理的反问,落后锦画堂一步的颜嗣瑄笑着颔首,温声回答:“公主若只是在宫内行走,自然是可以的。”
走在前头的锦画堂回眸,有些痞气地一摊手,抿唇一笑:“那不就得了。”
颜嗣瑄见状,抿唇笑了笑,没再说话了。
见颜嗣瑄忽地就沉默了,锦画堂想,这孽障应该是被她的蛮不讲理气着了吧?但是没办法,这才是真实的她啊!对于外人,她一向是如此蛮不讲理、我行我素的……
之后的路程,二人一路无言。
待到将锦画堂送至重华宫宫门前,颜嗣瑄就告辞回返了。
当夜,见到芍药白日里放出的那只信鸽的君坞麟,如约而至。
君坞麟来的有些晚了,等他赶到重华宫的时候,锦画堂已早早地就歇下了。
是以君坞麟这夜并未能见到锦画堂,关于十五那日要举办的字画鉴赏大会的一应事宜,都是芍药和君坞麟交接的。
芍药还着重提醒了君坞麟,说慕翎太子当日也会到场,叮嘱君坞麟千万要将护卫事宜放在首位,绝对不能让慕翎太子有任何遇到危险的可能!
君坞麟知道锦画堂最在意的就是她这个皇兄了,自然便将芍药的话牢牢记在了心上。
只是君坞麟似乎太过看重这护卫一事了?
这不,二月十五这一日,凝胭公主举办的字画鉴赏大会,如期举行。
只是,当锦画堂于日上中天时分,带着慕翎太子乘着小舟靠近那间湖心小筑时,险些被那座湖心小筑周围那一圈昂首挺胸、戒备姿态全开的护卫闪瞎了眼……
尤其是,那个站在小筑大门前的,穿着一身飘逸白衣,脸戴金色凤尾面具的少年……
在锦画堂一眼认出来那脸戴面具的白衣少年正是君坞麟时,锦画堂的第一反应,是眼神疑惑地转头看向站在她身后的芍药,以眼神询问芍药:是你让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