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坞麟虽敏锐地察觉到了锦画堂的怒气,却丝毫不惧,始终含笑应答着:“阿媛,不用担心,他走的后门,你专用的那条通道,没人会发现的。你也是知道的,他与紫月是相见恨晚的知己。从前他隔三差五地就会来找紫月下棋,甚至在紫月屋里留宿,与紫月秉烛夜谈。这次他能忍住这么久不来,已算是有耐力了。”
听说苏鸿志走的她的专用通道,锦画堂那颗悬起来的心霎时就放下了一半。
至于君坞麟后面说的那些,锦画堂的确是知道的。
有些头疼地扶额,锦画堂只能吩咐君坞麟:“眼下苑里正是人多的时候,我不方便下去见他。你代我转告他,他现在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做事小心点。害了他自己事小,别害了絮娘和孩子。”
君坞麟含笑点头,应道:“好。我这就去,顺便将阿敄带上来。”
锦画堂点了点头,顿了一下,还是不太放心地叮嘱:“进出紫月的屋子时注意些,不要让人看见他了。”
已经走到房门口的君坞麟回眸,朝锦画堂笑了笑:“嗯,好。”
这厢,文旭太子一直目送着君坞麟离开了,才开口笑道:“你如今可比我厉害啊!连你们的当朝丞相都是你的人。与我说说,你这几年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锦画堂捧起面前的茶盏饮了口茶,慢悠悠地回答:“但凡能告诉你的,这些年都在信里与你讲过了。”
闻此言,文旭太子心下了然,抿唇笑了笑,不再纠结这个话题,而是问锦画堂:“这个苏鸿志是什么人?”
捧着茶盏的锦画堂睨了文旭太子一眼,言简意赅地提醒他:“当年我与你说过的,帮我撮合了我皇兄和我皇嫂的人,就是他。”
“原来是他啊!”文旭太子了然地点了点头,抿唇笑道:“你当时在信里提及此事时,只是三言两语地就带过了,连对方姓甚名谁也没提一笔。”
“那会儿我皇兄和我皇嫂刚确定下来,我怕走漏了消息。毕竟这世道,谁知道我发出去的信能不能毫无波折地送到你手上呢。”锦画堂说出这番话时,端得是一脸的高深莫测。
文旭太子闻言,却是毫不留情地呲牙,似夸赞又似调侃一般笑道:“你既然有这种顾虑,还敢在信里与我说那么多计划。胆子挺大啊!”
被文旭太子如此调侃,锦画堂笑着耸了耸肩,不甚在意地回答:“你知道的那些计划,都是事成之后的事情了。就算信件被人拦截了,消息走漏了也不碍事。已经成定局的事情,不怕某些人知道。”
听完了锦画堂这一番解释,文旭太子沉默了两息,忽而抿唇一笑,笑叹道:“当年那个只会调皮捣蛋的小丫头,终是长大了啊!”
锦画堂回了文旭太子一笑,理所应当地回答道:“人不可能一辈子都活在无忧无虑的世界里的。我们身在这个位置,就得担负起自己该担负的责任,谁都逃不过的。只是可惜了,若我是男儿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