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夜幕下,发髻凌乱,着一袭橘红色宫装的锦画堂规规矩矩地跪坐在碎石小道上,心里心思电转地思考着她应该怎么做,才能顺利地从对面那名黑衣人的盯视下逃走。
虽说那名黑衣人目前并未表现出任何要伤害锦画堂的举动,只是那么一动不动地站着,但对方却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锦画堂,眼都不带眨那种盯法!
如此紧迫的盯视,饶是锦画堂想得头都疼了,也没能想出可以安全逃脱的法子。
想不出逃脱的法子也就算了,锦画堂这左脚踝还疼得厉害。可偏偏在如此紧张的气氛下,锦画堂又不敢表现出来,不敢让那名黑衣人发现她受了伤。
就在锦画堂觉得人生无望时,那位一直一动不动地站着、只管盯着锦画堂看的黑衣人,终于开口了——
“你、我、认、识。”那名黑衣人近乎一个字一个字地如此说到。
从那名黑衣人的发音判断,对方是名男子无疑。而从对方那蹩脚的发音判断,锦画堂越发确定了,对方绝对是北狄人无疑!
话说锦画堂乍一听见这四个满含异域风情味道的字时,锦画堂是有点蒙的。
稍微一琢磨,锦画堂才反应过来,对方想说的应该是——我认识你。
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后,锦画堂在心下默默地“哦”了一声,心道:原来对方认识她啊!嗯……嗯??认识她???
在这一瞬间,锦画堂惊悚了啊!
但锦画堂一向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对方分明都已经说了认识她了,锦画堂偏要不死心地,腆着张笑脸又问了一遍:“你、你认识我啊?”
面对锦画堂的询问,黑衣人迟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点了下头,发出了一声淡淡地:“嗯。”
见那名黑衣人点头,锦画堂愣了一下。大抵是没感觉到危险的气息,锦画堂近乎下意识地反问:“我怎么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你?”
那名黑衣人似乎也被锦画堂给问得愣住了,一个字一个字地反问:“你、忘、记、了?”
“呵、呵呵……”锦画堂干笑了两声,强颜欢笑地问:“我应该记得吗?”
锦画堂也就是很随意地这么一问,根本没说任何含带刺激性的字词。
可那名黑衣人一听锦画堂这话,竟倏然上前一大步,几乎贴在了锦画堂的面前。
就见那名黑衣人躬下身子,瞪着他那双水蓝色的眸子瞪着锦画堂,用明显比之前要重许多的声调咬着字地道:“要、记、得。忘、记。不、可、以!”
锦画堂完全不知道她刚刚那句话是哪里说错了,只是见那名黑衣人明显情绪激动化了,锦画堂心下紧张极了,唯恐对方一言不合就伸手来拧她的脖子。
出于自我保护意识,跪坐在地上的锦画堂当即将身子往后仰,将双手伸到面前,强撑笑颜地连连摆手道:“别别别!你别激动!有话好好说!!”别再靠过来了啊!!!
大抵是察觉到了锦画堂的害怕,那名黑衣人竟还真的往后退了一步,又站回到了他刚刚站立的位置。
见那名黑衣人不但没有伤害她的意思,竟还如此好说话,锦画堂心下放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