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通明的寝殿里,许威廷手扶腰间配剑,疾步走到坐在软榻上的锦画堂面前。
但见许威廷紧拧着眉头,目不转睛地盯着锦画堂脖子上缠绕的那一圈白纱,张口就问锦画堂:“丫头,可是遇袭了?伤势如何?严重吗?”
面对许威廷这般自然而然地流露出的对她的关心,锦画堂心下无疑是感动的。
不过因为这么多年来,许威廷和锦画堂都已习惯了他们之间动不动就互怼的相处方式,所以师徒温情什么的,在许威廷和锦画堂之间是完全不存在的。
这不,面对许威廷这明显语气紧张的三连问,锦画堂连口都没开,只是朝着她的斜对面,不远处的一根柱子后面努了努嘴。
许威廷见状,下意识地顺着锦画堂努嘴的方向扭头一看……
回过头去的许威廷先是看见了横躺在地面上的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然后才看见了,伏趴在柱子后面的黑衣刺客。
在看见那把匕首时,许威廷的眉头已经快要皱成“川”字了。
而当许威廷看见那个伏趴在柱子后面的黑衣刺客时,许威廷的脸色瞬间一沉,一瞬间就难看到了极点。
都不需要锦画堂再说什么了,许威廷脚步一转,就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因为柱子的遮挡,等到了那个伏趴在地上的黑衣刺客面前后,许威廷才看见,黑衣刺客的后背上插了一根长方形的红色木头。
许威廷虽觉得那根插在黑衣刺客背部的红色木头形状有些奇怪,但许威廷暂时没去管那根木头,而是屈膝,在黑衣刺客面前蹲下了。
许威廷屈膝蹲下以后,没去动那个黑衣刺客的身体,只是伸指按在了黑衣刺客的一侧脖颈上,探了探黑衣刺客的脉搏。
在感受到指尖底下那若有若无的搏动时,许威廷那紧紧拧着的眉头终于松开了一些。
还活着就好,还活着,就有机会审问!
如此思忖着,许威廷这才开始检查黑衣刺客背部的伤势。
经过粗略的检查,许威廷发现,黑衣刺客背部的伤口周围虽有明显血迹,但失血情况并不严重,周围的地面上也没有喷溅的血迹。
从种种迹象上判断,许威廷认为这个黑衣刺客应当只是被那根木头捅伤了皮肉,并未被伤到内脏。
如此思索着,许威廷的视线复又落在了那根直插在黑衣刺客背部的红色木头上。
那根木头说粗也不算很粗,只比孩童手臂粗了那么一两圈。
似这种大小的木头,以许威廷的身手,他轻轻松松就能折断好几根。
但!即便如此,以那根木头的大小、形状,要想将其直插入人体内,还要确保不伤及对方内脏,一般人也是绝对做不到的。
而且,看那根木头裸露在外的断面,许威廷直觉这根木头应是被从什么地方折下来的。
尤其是瞧着那根木头的颜色和形状,许威廷总觉得有点眼熟!像是……门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