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吃着酱牛肉,锦画堂一边耐着性子对枝宣解释道:“你得将这苑子里的所有事物都撑起来才行。要做到即便阿麟离开了、不在了,你也能独立将所有事情处理妥当。我要你做到的不是接手某一部分事物,而是完全地取代阿麟。”
锦画堂话音才落,枝宣就不解地问道:“苑主要去哪里吗?”
锦画堂顺着枝宣的笑语点了点头,语气鼓励地道:“所以你得好好干啊!要做到完全不依赖阿麟才行。”
“小贵人这可真是为难奴了。”锦画堂话才说完,枝宣就抿着唇笑了起来:“就苑主那身手,奴就是再努力十年、二十年,也是望尘莫及啊!就奴这上不得台面的身手,有些事真不如苑主亲自出面处理得好。”
一听枝宣这话,锦画堂咀嚼的动作便是一顿,挑眉就问:“怎么?你今日让阿麟去做的事,还需要动武?”
锦画堂闻言,当即就斜了枝宣一眼,轻勾起一侧唇角,嗤笑:“你这话要是让小墨离听见了,你猜他会不会骂你是白眼儿狼?”
这厢,只见倾身凑至锦画堂耳畔的枝宣站直身体,笑盈盈地对锦画堂应道:“奴是小贵人的人,自然是以小贵人的利益为先的。”
枝宣退下以后,那边,紫月就蹁跹登台了。
其实锦画堂对歌舞并无什么大的兴趣,只是因为今夜登台的人是紫月,所以锦画堂才下来捧个场罢了,嗯,顺便混一盘子酱牛肉充当晚膳。
真要说起来,到也不是紫月的眼神真就有多好,竟然在跳舞的时候还能观察到台下都坐了些什么人。而是锦画堂那一身红裳太过扎眼,在一群花花绿绿的颜色里都十分醒目。
再则,一堆男人堆里坐着个亭亭玉立的小姑娘,就如同一片绿叶里开出了唯一的一朵红花,那醒目程度,紫月就是想装看不见锦画堂都难啊!
别说紫月了,就坐在锦画堂周围的那一群客人,自打锦画堂落座以后,那些人早都不知道来回打量了锦画堂多少回了。
但似锦画堂这样,梳着女子发髻,穿一身鲜艳似火的女装就来逛小倌儿馆的,鲜少有之。
也是因此,锦画堂也是知道周围的人对她的打量的,毕竟她一个姑娘家,孤身一人,且穿着一身女装就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小倌儿里,自然难免惹人观察。
不过锦画堂完全不在意周围人群朝她投去的视线,只管安静地吃她的酱牛肉、喝她的桃花酿,安静地欣赏台上的紫月翩迁起舞。
既然都是为了美男来的,那就是同道中人,谁也别嫌弃谁就是了。
就这样,锦画堂这朵唯一的红花夹在一堆绿叶里,竟十分神奇地与那堆绿叶和谐相处了,从始至终都没有一片绿叶来打扰锦画堂这朵红花。
锦画堂循声抬眸,看向紫月,抿唇一笑,点头应了一声:“还不错。”
紫月听了锦画堂后面那句胡,他也不生气,反而顺着锦画堂的话笑着应道:“我自然是无法与苑主相比较的。”
锦画堂咧嘴笑了笑,端起她手边上的酒杯,歪着脑袋问紫月:“喝两杯?”
“好啊!”紫月笑着点了点头,话音一转却又笑问:“这里人太多了,去我房里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