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有些犹豫,犹豫着,若太子殿下当真为此事找我算账,我……是不是要为自己辩解一下?总不能任由她冤枉我吧……
只是没料到,她竟拦住了太子殿下,还对太子殿下说:“皇兄,算账就算了,你让他走吧!我不想看见他。”
分明是她在造谣冤枉我,可她这话一说出来,我是不是还要夸她一句“大度”??
我也不知太子殿下是否信了她的话,只听见太子殿下语调温和地反问她:“阿媛,宾客都进门了,岂有再将人赶出去的道理?我们身为皇室,怎么做出如此失礼的事情?”
她是怎么回答的?她回答:“那……以后皇兄不要有事无事就喊他了。行吗?”
太子殿下则很爽快地应下了:“好。以后私下里若无要事,皇兄绝对不召他入宫。”
我就这样默默地听完了她与太子殿下的全部对话。
不知为何,听见她在太子殿下面前如此造谣污蔑我,我心下对她竟无一丝一毫的恼怒,反而隐隐有些……心疼她……
我想自己真的是疯了。
这样一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丫头,我都清清楚楚地听见她如何造谣污蔑于我了,我竟不觉得恼怒,还心疼她?
这还是我碰巧听见了,她就已如此过分了;我没听见的时候,还不知道她是怎么在背地里污蔑、中伤我的呢!我竟还心疼她??我真的是疯了!一定是疯了!!
我觉得自己需要找个地方好好冷静冷静,静下心来,纠正自己这疯狂的心态。
但眼下,我却不能就此离去,总得将她的生辰过完才能离开。
太子殿下一早就与我说过,因为宣昭太皇太后丧期未过,不能大摆宴席。故而今日虽说是为她办的生辰宴,却只是一场家宴。
犹记得当时初听闻太子殿下说及“家宴”二字时,我竟还小小地激动了一下。
但现如今看来,我终究是个外人,还是一个被她所厌烦的外人。
所以,自她与太子殿下回来以后,我便一直保持沉默,尽量能不开口便不开口。
我想,我若不发出任何声音,便能不惹她注意;她注意不到我,也就不会厌烦我了。
只是任凭我再如何保持安静,完全不参与他们几人的说笑,却终究还是惹了她的注意。
酥炸全蝎这道菜刚传进丹衢时,我也曾觉得新奇,尝过一次。
却不想,我竟对这道菜有极其严重的过敏反应。当时我仅仅只是吃了两只酥炸全蝎,便浑身起红疹,内服外敷的大半个月的药,身上的红疹才完全褪了下去。
或许,她自以为她眼里的狡黠掩藏得很好?但我却看得清楚明白,她在算计我。
但她为何算计我?莫非……她知道我对酥炸全蝎这道菜过敏?
但她又是如何知道的?整个镇北将军府除了杨叔,无人知道我对酥炸全蝎这道菜过敏。
可她眼里那明晃晃的算计的神色,却又那样地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