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名字,我听了一遍又一遍,听了一年又一年。
画堂……画堂……画堂……
声声凄厉,如杜鹃啼血,让人心下悲恸不已、彷徨绝望。
我没有心疾,可是每次梦见那个凄厉悲恸的声音,我都会自梦中疼醒。
每一次,心口上的疼痛都在提醒我,我又梦见那个声音了……
明明一开始她就说了,她不喜欢我。但是每一次见到她,我却忍不住想要接近她。
其实她要我发这个誓言,于我而言,并无任何损害。
因为,从我记事时起,姑姑就一直教导我:为臣者不忠而邪。
姑姑说,我们颜家是锦氏皇族的“臣”,锦氏皇族的每一个人都是我们颜家人的“君”。
虽有古人说什么“国不是家,官不是奴”;“从道不从君,为民不为君”;“做官是为了天下百姓,而不是为一家一姓”;“替天‘牧民’而非为君看护家业”等等。
但姑姑却说,作为一个臣子,若连忠君、护君、听君都做不到,更遑论为国为民?
姑姑虽是一介女子,尚且知道忠君爱国。我作为颜家嫡传子嗣,又怎能逊色于姑姑?
几乎每次见到她,她都会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语。
就是从那些奇怪的话语里,透露出了她对我的习惯、喜好的熟悉。
若说从前,我只是有这样的怀疑,觉得这可能是自己的错觉,却无法确定的话;
我喜食清淡的菜式,不爱食辣、姜和蒜等辛辣之物,其中尤以芫荽为最。
芫荽自古就是一种很有争议的食材,喜欢它的人很喜欢,甚至可以生食。
而我,自小一闻见芫荽的气味就反胃,可别提食用了。
犹记得我幼时曾不慎食用了一次芫荽,当时就吐了个昏天暗地,从此我便避芫荽如蛇蝎。
但她却回答我:“嗯、是啊,吾的记性一向挺好的。”
看着她那明显僵硬牵强的笑容,我便是想不对她产生好奇,也难。
只是后来,母亲蓦然辞世,父亲许是不愿睹物思人,便将母亲生前所作的那些画作全部付之一炬。只留下了那唯一一幅,母亲为父亲所作的画作。
如此说来,到也的确可以算是,母亲生前只留下了这唯一的一幅画。
这件事,镇北将军府内的老人都知道。可是她,是如何知道的?
这是否足以证明,她的确对镇北将军府、以及对我,都很熟悉……
可是,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她却让太子殿下不要与我走的太近,更不要与我交心!
其听她话里话外的意思,她还不是第一次同太子殿下说这种话了!
是的,她自以为她带着太子殿下走得足够远了,再加上周围草木掩映,所以她同太子殿下说起我的坏话时,是那么光明正大,连遮掩一下都不会。
呵!她怕是不知道,似我等习武之人,修习到一定境界后,百步之内的动静完全可以了然于心。而她当时才走出去多少步?区区四十七步而已,距离百步的半数还差三步呢。
听见太子殿下问她:“初寒并未做错过什么。你便是不喜他,也得有个缘由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