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静得可怕,贺靳城听着自己的心跳声,伸出的手,不忍收回,又不敢前进。
突然间,随着门被推开,一道满是嘲讽的男声,打破了这一室的“宁静”。
“怎么,胆怯了吗?”
贺靳城顺着声音望了过去,只见朱牧宏正倚在门框上,眉眼含笑的看着他,看着他的手,看着他手下的原封未动的资料。
“怕了吗?王兄是怕,那副字是她的,还是怕不是呢?”
朱牧宏说着,上前一步,就翻开了资料夹,并放在贺靳城的面前了。
“任警官果然名不虚讹传啊,连这些还没有公开的东西,都查的一清二楚。”
资料首页的正中间,是两张照片。残缺泛黄的纸张,透露着它的历史经久,而其上的书法字迹却清晰如斯。
贺靳城一动不动的看着朱牧宏,而朱牧宏却注视那两张照片。
他的脑海里,桃树下,那道素衣的身影再现,她席地而坐,附在案上,一笔一划的书着写着,只是这书写的过程中,她的手不知道停顿了多少次,她手中不知道又跌落拾起了多少次。
朱牧宏的脸色骤变,突然说到:“不看看么?”
贺靳城的视线终于转移了几分。
在看清照片上字迹的时候,他的呼吸不由的停顿了。是宝儿喜欢的颜体楷书,端庄秀丽,洒逸如风,出自女子之手,毫无异议。
贺靳城多看了两眼,心中的窒息感,渐渐的散去了。
这几个字,行迹洒逸与宝儿笔风相似,但却少了她的几分苍劲。
宝儿自幼习武,下笔有力,全然不是这般,只有形表上的功夫。
从贺靳城望向这两张照片开始,朱牧宏就一直在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留意到了他的紧张,更留意到了他的舒气。
朱牧宏的视线,对上了贺靳城的,含笑着说到:“形似神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