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胖也被吸引过来,还真别说,这雪屋建造得挺艺术。别人家都是往下挖洞,高小帅这个雪屋,则是先修理出一个个大雪块,然后一圈一圈往上垒,最后才封顶合拢。
整个雪屋都严丝合缝的,要是在入口挂个门帘子,晚上厚点盖着,真能住人。
“小帅,厉害,你在省城公司真有点屈才了,应该去北极,专门给因纽特人盖房子去。”田小胖乐呵呵地说着,还张罗着给这个雪屋题字,就叫“爱的小窝”好了。
高小帅也正在兴头上:“那我就在屋门口立个大雪块子,竖着把这四个字写上!”
“别别别,写到屋门上边就好,别竖着写,横着写就挺好看。”田小胖连忙把他拦住。
刚才他都听见身后的包大明白和包大吵吵在那小声嘀咕了:说是这小屋像白雪覆盖的坟头,要是再弄那么一个雪块子,还不成墓碑了。按照农村的规矩,墓碑上刻字都是竖着的,所以田小胖才有这么一说。
高小帅美滋滋地去题字,田小胖则回身使劲瞪瞪大明白他们:“你们懂不懂艺术,一点艺术细胞都没有。一个瞎吵吵,一个假明白。”
这老哥俩缩着脖子,乐呵呵地也不反驳,刚才确实是多嘴了,大煞风景。
随后,不少游客都钻进雪屋里体验一下,感觉还真的很不一样。于是纷纷趴在门口,照相留念。
“小帅,想不到你还有这手艺呢,要不在村里的弄两个大雪雕?”田小胖又突发奇想。
高小帅也是年轻人的性子,好玩儿,当然没问题,当场表示,只要能多运些大雪块子回去,他都能把天宫给造出来。
甚至,不少游客都投身其中,拿着铁锹,修理出一块块硕大的雪砖,搬运到爬犁上边,一车一车运回村里。
每个人都乐此不疲,这种参与感,给他们带来一种很独特的乐趣。
“回家吃饭,今天二十七,家里都宰了公鸡。”包大吵吵扯着公鸭嗓喊起来。
游客们纷纷上车,不过,细心的田小胖还是叫大伙以家庭为单位,清点一下人数。很快,童爷爷报告说孙子尚未归队。田小胖转了一圈,然后就从雪屋里面,把小胖墩给拽了出来,这小子还躺在雪地上耍赖,非要在这住一宿呢。
“晚上可能会有豹子把你叼走——”田小胖念叨了一声,小胖墩立马爬起来,嗖嗖嗖向着爬犁跑去。
“走啦,回家回家!”田小胖带着游客踏上归程,不少人都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进村之后,就各自散去。过年这些天,食堂也不开伙,游客都分散到各家,这样才有气氛嘛。
童麟阁一家自然是在田小胖那蹭饭,这个都是老规矩了,一进院,看到院子里的一群公鸡和母鸡,小胖墩就念叨什么“二十七,杀公鸡”。
“杀公鸡是不可能了,不过小鸡炖蘑菇早就下锅了。”田小胖也想把多余的公鸡处理掉,十多只呢,挑选最厉害的那个留一只就成。
公鸡好斗,而且为了争夺配偶,必须要斗出来一只大王,这个也是为了把更好的基因传给下一代嘛。
田小胖家孵出的这窝小鸡崽,基本上有一小半是公鸡,从半大子开始就斗。把鸡冠子叨出血或者弄个一地鸡毛啥的,都是常事。
一开始,小囡囡和小光光还劝架,不许它们打架。可是鸡群各处跑,谁能看住啊。
不过人家公鸡也讲理,斗败一次,就彻底认输,以后见面就俯首称臣,再也生不出争斗之心。所以,通过争斗,确定完最终名次之后,排出老大老二老三,人家就不斗了,出出进进都是一大群,和和睦睦一家人。
上些日子,田小胖就想把多余的公鸡都宰了。不过呢,小囡囡他们几个娃子都养出感情了,搂着大公鸡的花脖子,不许干爹动刀。
那就只能养着吧,结果呢,基本上公鸡和母鸡各占一半。人家鸡界又不实行一夫一妻制,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所以,赶集的时候,田小胖才会买那么多的白条鸡,不然过年都没吃的了。
现在,听童麟阁吵吵杀鸡,又勾起了田小胖不大美好的回忆。同时,他也猛然想起一个茬:咋没瞧见小丫他们几个小娃子呢,还有小白,也不见踪影。
喊了几嗓子,也没有回音,田小胖不由得使劲一拍大腿:“这几个小混蛋,不会是躲在雪洞里面没回来吧!”
你说这事弄的,光顾着经管游客,照顾别人家孩子了,把自个家的娃子给丢了——
童麟阁一听,眼睛立马唰唰放光:“太不像话了,我这就去把他们叫回来!”
然后,被眼疾手快的田小胖一把给拽住:“你可拉倒吧,你要去,又搭上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