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简妈妈跟简爸爸双手紧握着,都是老泪纵横,梨诺便把肖慕拉了出去:
“肖医生,我爸爸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刚刚……是不是有什么话没说完?”
为什么总觉得他好像有所保留。
“简小姐,你父亲虽然恢复了意识,现在从检查结果看,器官功能没有明显损伤,精神也是正常的,但身体的机能却并未全部恢复。他的身体,大约以胸部这个位置为分界线,之上,跟正常人一样,之下,现在其实是没有任何知觉的,换句话说,你现在拿刀扎他的腿,他都不会觉得痛!”
脸色一阵煞白,梨诺瞬间又像是被打落了地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爸爸不能走,是吗?他是瘫痪了吗?”
怎么会这样?那以后呢?
爸爸那么要强的人,能接受吗?妈妈呢,对她,是不是又是一次打击?
瞬间,梨诺泪如雨下,脚下都跟着一软。
抬手,肖慕一把扶住了她:“你先别这样!没有那么糟糕!”
扶着她坐到一边的休息椅上,肖慕递了手帕过去:
“我跟你说过,你父亲的脊椎上有块阴影,照我目前的分析,应该是脊椎上的这款阴影压迫到了神经,才造成了你父亲下半身失去了知觉!其实,你父亲醒过来,是件好事,这对我们确诊他的病情跟治疗方案都是非常有帮助的!目前这块阴影,从拍片上还无法确定到底是什么!只要不是恶性会扩散的肿瘤,手术切除,神经上的压迫去除,上下血脉流通起来,你父亲还是有很大的几率恢复的!只是目前的状况,恐怕要再接受一段时间的治疗与检查。手术要往后推迟一下。”
“你不用太过紧张,我研究过你父亲的病例,有很大的把握!他的身体本身底子不错!只是这段时间的诊疗费用还会陆续增加!而且,像这种脊椎压迫神经的案例比比皆是,现在人劳动强度大,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只是压迫的地方不同、轻重不同而已。有的人会向上压迫脑神经,造成头疼,也有人会像你父亲一样,压迫在下半身,一般及时接受治疗,是没有生命危险的!但手术后恢复比较慢,说白了,会浪费点人力物力。”
不住地点头,梨诺激动地一把抓住了肖慕的手:
“谢谢,谢谢你!钱不是问题!只要我爸爸能好起来!遇到你,真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儿,你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肖慕,谢谢你——”
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所不妥,梨诺太开心了。屋里传来母亲的呼喊,她起身就跑了进去,身后,肖慕看着自己被抓皱的衣袖,竟然傻呆了半天。
没有比这一天更开心的了,梨诺跟母亲一直在医院坐到大半夜,不停地跟父亲讲这三年两人发生的事情,当然,都是报喜不报忧。
一家人,第一次,笑得没有任何负担,整个医院的大楼仿佛都要被一种浓情的喜悦跟幸福给充斥了。
过了九点,母亲就催她回家去,想着自己还要上班,后续也还要继续赚钱,梨诺也没推辞,便买了些宵夜送了过来:
“妈,那明天我再过来!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晚上睡觉,记得盖被子,爸,我先走了!”
三年来,第一次,走出医院,梨诺的唇角全是笑意,脚下不自觉地都有些蹦蹦跳跳地。
回到百茉园,梨诺一进门,就看到了吧台边的封以漠,一路小跑,她就冲了过去:“老公——”
勾着他的脖子,就给了他一个热吻。
从来没有今天这么开心,梨诺压根没注意到某人的脸色其实不怎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