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疯狂

花开花谢，转眼又是一周。

静心疗养院里，这天，章越泽再来看母亲的时候，进门，画面更是大吃一惊。以前披头散发、疯疯癫癫的母亲，此时竟然正坐在床上，还在照镜子，头发修剪了些，人干净也清爽了不少，整个人都像是有了气色。

一边，帮她梳理好头发，江露才冲他招了招手：“阿姨，你看，越泽，您儿子来看你了！”

“越泽？小泽？”

突然听到母亲喊自己的名字，章越泽也是明显激动了半天：“妈——”

以前，上前，他也多是自说自话，根本不敢轻易碰触母亲，这一次，他却拉住了母亲干瘦地像是只裹了一层皮的手，眼底禁不住激动地盈满了泪水。

“……小雅，我还有儿子，对，我还有小泽！”

虽然嘀嘀咕咕地，经常说话也是牛头不对马嘴，但妇人的情绪明显好转了，甚至开始能接受小雅已经离世的事实，精神也明显正常了许多，偶尔会喊江露小雅，但经常也会喊她露露了。

这天离开疗养院的时候，章越泽的心情很激荡。

而后接连的两天，他每天都会来看母亲，虽然经常只是坐一会儿，陪她说说话就走，母亲的变化，他还是看在眼里的。

看了下时间，拿了一点吃的给母亲，还给她披了件衣服，章越泽才起身道：“妈，我还要出去办点事，先走了！有空，我会常来看你，等你好了，我就接您回家——”

他刚一转身，手腕突然被拽住了，章越泽激动地一个回眸，却听妇人道：“小雅不在了，小泽要幸福，露露……好姑娘”

“妈？”不知道是她的风言风语，还是在关切自己，章越泽一度也红了眼眶，此时，妇人喃喃的嗓音再度传来：

“要幸福，好女孩，露露，小泽~”

虽然母亲说的都是简单的词汇，但章越泽却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妈，我知道你喜欢她，她也为我做了很多，我会对她好的——”再一次，章越泽的心头又迸发出了要不要跟江露凑合的念头。

这一天，这个念头一直在脑子里盘旋，挥之不去。

中午的时候，父亲又打来了电话，大约还是催促他跟池月宛的婚事，还是想让两人履行婚约，还说要亲自过来监督，挂了电话，章越泽的脑子差点没炸开了锅，心口却被压得有些透不过气：

江露？池月宛？其实他一个都不想要！

可是，此时，多重的压力之下，章越泽的脑海却又被另一个认知填满：小梨不在了，谁不一样呢？

终于，他的精神也在多重的摧残与刺激之下，终于还是崩溃垮掉地妥协了——

这一天，江露来家里的时候，他没再坚持让她离开。

另一边，虽然不能跟梨诺像以前一般出双入对、每天见面，但对封以漠而言，已经没有什么，比现在的生活更让他满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