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晓萍摸了摸冯玥的头，“你是京城长大的孩子，吉春是不是太无聊了？”

冯玥微微一笑，“怎么会，在京城，家里经常只有我一个人，这里有蓉姐、晓萍姐、娟姐，比以前热闹多了。”

“那不一样，我听说京城好多好玩的地方。我爸我妈去京城的时候，还在颐和园划过船呢。他们说京城颐和园水面很大，一到礼拜天好多人在那划船，是么？”

冯玥手指握了握小辫，“晓萍姐，你说的没错，颐和园湖面很大，划船人很多。”

“你去那划过？”

冯玥摇摇头，“没有……”

“没去过啊，太可惜了……”说着，马晓萍侧过身，“郑娟，我想去东湖划船了，下午带玥玥一起，怎么样？”

表面上这话是说给郑娟的，实际上是说给在院子里晒衣服的周蓉听的。

与周秉昆制定的计划，要开始实施了。

“晓萍，你不是说东湖公园是曾老大的地盘，不方便去么？”周秉昆只是告诉郑娟上午来家里，稳住姐姐，并没有跟她说下午的计划。

“曾姗不是说，大头把她赢了，她手下的兄弟全听大头的么，有什么好担心。”说完，隔着窗户，向在屋里的周秉昆喊：“大头，出来。”

周秉昆听到马晓萍在喊，快步走了出来，抓了抓头发，“晓萍，找我有事？”

马晓萍扬了扬头，“大头，玥玥还没划过船，下午我们去东湖公园先划船，趁着桃花还没谢，再去桃花园逛逛。”

“行，你说啥就是啥。”周秉昆一脸憨笑。

“蓉姐，下午你也一起去吧。”马晓萍站到马晓萍身旁，挽着她的手臂。

“我晕船，下午不去了。”周蓉边挂衣服边说。

“蓉姐，你要是晕船就在岸上等我们。我们划累了，咱们一起去桃花园。前几天，我跟大头刚去过，桃花园可漂亮了。”马晓萍摇了摇周蓉的手臂。

马晓萍这么说，周蓉却有她的想法。

下午，周秉昆、郑娟和冯玥都去划船，那就能避开他们，去见冯化成了。

冯化成来吉春已经一个月，始终没有独处机会。今天，终于能实现了。

想到这些，周蓉浅浅一笑，“晓萍，桃花我过敏，就不去了，你们玩开心些。”

听周蓉这么说，马晓萍觉得她的目的达到了。

笑笑说：“蓉姐，你要是真不想去，我们吃早饭就去了……”

“你们去吧。”周蓉挂好衣服说。

……

吉春，太平胡同。

左等右等，终于等到赵欣欣到来。

到了吉春之后，冯化成时刻生活在恐惧之中。时刻担心着周秉昆会不会打他一顿，或是周秉昆怂恿马晓萍，在农场给自己穿小鞋。

与周秉昆比起来，自己实在弱小，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是这样的体验。

只有和赵欣欣在一起，冯化成才能重新找到自信。

虽然不如周蓉漂亮，对诗歌的理解也远不如周蓉深刻，不是那个能与他身心相融的女人。

可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吉春，能有赵欣欣这样的女伴，冯化成也能满足。

对于冯化成这样靠女人激发创作灵感的诗人来说，赵欣欣与周蓉一样，都是上天赐给他的礼物。

将赵欣欣领进门，门口还特意放了一个凳子。

进到里屋，两个人相互凝视，屋里顿时沉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