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部里是派哪位处长过来?是内行还是综合型的?”傅冲山追问道。
“目前还不清楚,说是上午计划司还在开会,估计中午完饭就会有结论,咱们等候通知就行了。”吕旭东严肃的说道:“我等下也会和设备处、计划处的同志打招呼,给他们强调本次督导工作的重要性,你这边派的钟白,我觉得你有必要再好好和他谈谈,那小伙子工作能力是很强的,但是部里派人参加督导组之后,你也要和他强调工作纪律和程序,毕竟上次在瑞士他时不时弄出些非常举措来……”
“我明白了,这就回去和他说。”傅冲山点点头,立刻起身离开。
傅冲山当然知道吕旭东话里的意思。
钟白的能力经过这么多次的实践大家早有共识,自然是完全信任的,但吕旭东提到瑞士的事儿无疑是敲了个警钟。
不按常理出牌的风格,在钟白身上也发生过不少次,尤其是在瑞士,尽管结果都是非常圆满和令人满意的,但那次毕竟是在国外,又是陌生的瑞士,也算是一致对外,吕旭东也只是提醒,谈不上对钟白的批评。
可这一次就不一样了,首先和源市地下铝土矿山是天河省自己的矿山企业,问题是天河省自己的,部里直接派人来督导,这个措施在一定程度上已经表明,对天河省工业厅过去做法,部里是不满意的。
对工作不满意,派来的人不但要解决问题,主观上也会带着更严厉的标准,倒不是说他是故意来挑错的,起码这个时候,不能再出其他问题,尤其是督导组内的人员。
吕旭东思来想去,觉得钟白有时候搞出“惊天之举”的做法还是有些隐患在,所以这才急忙把吕旭东叫来,先叮嘱他一番,让他给钟白打点预防针。
毕竟在具体工作上,傅冲山之前和钟白也打过交道了,现在又是钟白的直接领导,所以由他给钟白上紧发条是最合适的,而不是自己。
若是自己再把钟白叫来敲打一番,说不定反而起到反效果,让小伙子束手束脚不敢开展工作,那就适得其反了。
不得不说,吕旭东在考虑这方面的事情是十分缜密的,毕竟这也是他当上天河省工业厅副厅长以来,第一次碰到有部里下派同志担任督导组组长的事儿,这个事儿对吕旭东来说也是一次考试,考得好,那么才敢说这个副厅长的位置稳稳当当的坐下了,要是考得不好,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傅冲山注意到钟白依旧沉稳的坐在位置上,低头还在翻阅那份资料。
对方并没有在自己回来的第一时间着急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至少从这个表现来看,傅冲山心里稍微觉得踏实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