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如约抵达学校之后的无限总排,却比他们想象地更加轻松,一方面是因为他们自己早已将走位和动作根据背景音乐节点,在这一个月来的无数次排练中变成了近乎是下意识的身体记忆。
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流光今天与往日截然不同的宽松态度。
在排练之中,只要不是影响其他人的大问题,流光几乎都是视而不见的放过,与她往常只要发现动作不标准、走位稍有偏移就单独抓出来纠正的严格作风完全不同。
而且仅仅排练到了天色变暗,晚霞密布,远处天空还未见有星辰展露,流光就主动和King提议,结束排练让大家去凉亭里吃晚饭休息。
这样的态度让众人都有些惶惶不安,就怕流光又想出什么折腾人的点子来,一边吃饭都还一边不安心地时不时瞄几眼流光,就等着她说话。
但流光一直没有开口,直至他们吃完了饭扔完外卖盒还将亭子里的石桌都打扫干净后,才说了句,“晚上大家回去订好闹钟,早点睡,好好休息。”
众人瞠目结舌,简直不敢相信这是流光会在比赛前一天对他们说的话,轻飘飘的语气,完全不带一点威胁。
按照她一贯的态度,不该是说,“明天台上你们谁出了差错,就去校门口挑个时间跪键盘吧。”或者是,“你们要是敢出什么毛病,就等着回来算总账。”这样的话吗?
他们看了流光半晌,见似乎她没有继续说话的意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之中,还是丸子仗着关系深厚大胆问出了口,“流光,你就没什么别的话想说?”
流光看了丸子一眼,明显是那种看傻子的眼神,有点无奈的开口,“那你希望我说什么?”
丸子早就习惯了她那种目光,也没放在心上,心头倒是有几分庆幸流光是真的没什么别的附加要求,连忙说着,“没,没有。”
流光见他分明一副口是心非的样子,又再次问着,“你到底想说什么?”
丸子被她冷冰冰的眼神盯得心里直发毛,慌里慌张地甩锅给King,“我当然没有什么想说的!King说不定有!毕竟是社长嘛,明天要比赛了,King你再给大家灌点毒鸡汤呗?”
被意外点名的King只得接下了丸子的话,嘴里笑骂着,“去你的吧,什么叫毒鸡汤,我那明明是肺腑之言。”
“行行行,那您就多说几句肺腑之言,我们几个洗耳恭听着。”丸子如此说着,还难得用上了成语,惹得围坐在石桌前的众人一阵发笑。
笑过之后,大家却是对King露出了期待的眼神,明显都是在等着他说话。
King习惯性的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细框眼镜,目光从一张张脸上扫过,温文儒雅的言辞之间饱含期许,“这一个多月来,感谢大家的不离不弃。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只希望一切如愿以偿。”
“这么敷衍的?你这社长怎么连赛前给参赛选手们打鸡血都不会啊,我来我来,这个我擅长。”汉服社的负责人刘文浩对King这简短的发言十分不满,一拍桌子从矮凳上站起,广袖长衫之上的龙纹随夜风浮动,活灵活现的,倒是给他增添了几分领导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