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如旧,月色撩人。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十里长岸,椒图一抹金灿灿的身影背手行于前,夜白一袭红衣,眼色迷离脚步微踉跟在后头。两人之间,大猫一身白亮亮的庞大身躯将两人犹如隔成了对岸。
盈盈一水界东西,两岸桃林树色迷。
这桃色确实迷人眼,迷得人昏昏欲睡。
踏上这天河十里河岸之时,夜白就悔得肠子都青了。
殿下看来脑仁恢复了,又恢复了以往冷俊之态,惜字如金。
空余他那细碎的脚步声在前,声声催人眠。
夜白上眼皮不满下眼皮,两只眼皮打起了架,如火如荼,不得停歇。
偏偏这椒图殿下今日晚间心情大好,在那天河长岸走起来就没完,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夜白这上下眼皮打架打个没完,连带着身前的大猫四只爪子也行得不大顺当。
踉踉跄跄的,还差一点将夜白给绊个一跤。
看那椒图没有田回头的意思,索性趴在那大猫毛绒绒的背上,如此眯上一觉大概那椒图也不会发觉。
殊不知,才将将要梦周公之即。
身下的大猫却蓦然乍了毛,生生地将夜白给摔了下来。
娘也,爬起来正准备训一训这大猫,最近脾气有见长了,是时候让它那虎虎生威的脾气收敛收敛了。
却不见大猫此时却临大敌似的,九张大口皆咧了獠牙。
嗷嗷地一声虎啸。
再看大猫怒目而视的前方。
靠,啥时出现了一只浑身带火的火鸟?
莫非是那椒图现了原形?
此时那只火鸟亦长啸一声,一张尖喙喷了火直直地要朝大猫的虎眼上啄来。
靠,如此啄下去,大猫的虎眼儿子不得报废了哇。
夜白顺手折了一根桃枝,立与大猫身前,毕竟是自己的庞物,主人必定要保护一二的。
实在打不过,必定先遁这上策。
想来也是打不过的,这火鸟如真是椒图的真身,就算是十个夜白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一面挥那桃枝,一面招呼大猫。
“大猫,快跑。”
大猫早说平日里懒了一些,贪杯了一些,此时却展现了它对主人忠贞的一面。
拱了它那虎脑袋,将夜白给拱到了它的身后,将那虎爪爪在地上刨了又刨,立时刨了一个坑。
夜白湿了眼眶,还真是患难这处见真情哇。
此时不帮大猫一把如何行。
“椒图,殿下,我不晓得你为啥现了原形,但你得以醒来,却实实在在是大猫帮你吸了那魔气,不说有功劳也有苦劳在,你这么对你的救命恩虎,实在是不厚道。”
夜白脑子转了一圈,莫非这是殿下这魔气没吸干净,此时它魔性占了上风?
那火鸟瞪圆了一又鸟眼,仍然长啸不已。
扇了一双火翅,作势要朝大猫呼来。
夜白有了刹那之间的恍惚,这火翅如此大烤之下,撒点孜然胡椒就可以下酒了。
正在千均一发之里,那火鸟身后传来了椒图威严十足的声音。
“毕方,住手。”
那火鸟才收了它的火翅,退了回去。
天!万幸,不是椒图入了魔。
只是他身边何时养了这么一只火鸟,自上天天庭以来从未见过。
火虽是火了一点,一身的火气,却还不如火神师父后院梧桐树上那只火凤凰来得好看一点。
居然还有那么难听的一个名字,譬如人家喜鹊,凤凰,孔雀,杜鹃,黄鹂皆鸟如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