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猫与大胖这两货蹭蹭蹭地给挤上来,半点主人的情面也不给夜白留,瞬间就将夜白给挤到了床榻之下。
夜白没生气,呵呵,原来这两个家伙也蛮恋旧的嘛。
找了个犄角旮旯挤了上去,头枕着大猫那毛绒绒的脑袋,还是想当舒服。
舒心的日子过得没有几天。
那一日,自己个在后山整理三百年都没打理的雪莲,打那山底下来了一个熟人。
一个这辈子夜白都不想见的熟人——火凤。
她又来找不痛快,夜白不想理她,她却跟个狗皮膏药一般撵都撵不走。
跟着夜白的身后头,先骂了一回夜白。
“芝娃儿,你晓得我最讨厌你的是啥吗?”
她恨恨地一脚将夜白刚刚扶好的一朵雪莲花踹飞了。
夜白不跟她计较,三百年都过去了,还有啥子过不去的坎?
火凤拿了她那双不怀好意的丹凤眼瞅了夜白一眼,又自顾自说她的。
“我最讨厌你那一张人见人爱的脸,更讨厌你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你一个连自己个的父母是谁都不晓得的仙子,居然活得比我与紫玉看起来都优越的样子,你凭什么让这天底下的男人一个二个的皆为你要死要活的?”
火凤这一番话说得有一些夜白十分赞同,但有一些夜白不太赞同。
譬如,她说自己个天生自带一股优越感,夜白觉得说得对,她天山第一美仙子,自娘胎里就生就一副与众不同的气质,当然不是她一只凤凰能够比拟的。
夜白不太赞同的是火凤说天底下的男人都为自己要死要活的,完全就不对嘛。
要不,那无名能被她火凤给抢了去吗?
算了,难得理她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女娃子。
起身将那株被火凤给踢飞的了雪莲给捡回来,又栽到坑里头去。
火凤见夜白不理她,大概觉得十分没趣。打袖袋里头掏了一张喜帖来,直接给扔到了雪地里头。
“夜白,我与无名的婚事定在元宵佳节之时,无名他十分希望你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去的,但这喜帖我却得给你带到,不然无名又得怪我礼数不周。”
那一张大红的喜帖,在雪地上翻了几个跟头,落到了夜白的脚跟前,似张了一张无形的大口,无比嘲弄地看着夜白。
火凤一身火色的身形腾了朵云留给了夜白一方倨傲的背影。
夜白平静了三百年的一颗心又万分凌乱起来。
“火凤,虽然你说我天生自带一股优越感,但这一回,实实在在是你赢了,我空有这优越感有何用。”
夜白定定地站在雪地之上,半天也不曾挪动一下。
那张大红的喜帖,在北风中翻离了夜白的脚跟处,又在雪地之上凌乱地翻了几个跟头,一路向北吹,刺着夜白的双眸。
眼见着那喜帖快变成一抹红点了,她终于动了动,不是身形动了,而是手指尖尖动了。
那一日,自己也是动了这手指尖尖,在这南山之上生了一堆火,与无名对坐喝了那酒。
这一方红得十分烦人喜帖,预示着他们之间的缘分到了头了。
其实,早在三百年前就已经到了头了。
那手指尖尖,腾了一朵红莲业火。
十分有准头,那朵盛开得十分娇艳的红莲业火,隔起老远都能命中那一方刺眼的喜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