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夜白的阵地就由那北市的客栈转战到了西厢阁楼之中,形影不离夜白身边的还是那二娃。
无名,打夜白回到这西厢楼阁楼里这数日以来,见过他两回。头一回是自己搬回来的那一天,他兴高采烈地来了庭院门前迎接夜白。
夜白白了二娃一眼,多半是他出卖了自己个。
他伸了手要来要捞夜白的衣袖,夜白的身形闪得快当,只听得那布料打他手心滑过的声音,终究落了个空。
夜白径直回了西厢楼,不想他倒是脸皮厚得很,径直抱了被子要搬来与夜白同住西厢阁楼。
夜白当然不肯,在西厢楼前设下了重重仙障,那仙障横七竖八一道连着一道,他只能在外头干着急。
这第二回,是夜白在那巫水河边的草地上晒太阳。
巫界当然没有太阳,是夜白又祭了一个火球挂在天上。
这一回,大猫与大胖都在天宫里头,也没有大胖来顶那火球西升东落的。
夜白就将那火球给变得小一点点的,辛苦一下自己,今儿个那火球在西边,明儿个就去东边,再来南边,北边轮番换着来。
话说晒太阳的时候,顺便打个盹,看能不能再梦到一回那混沌钟里头的一元仙上。
都说姜还是老的辣,兴许这一元仙上能够给夜白指点指点迷津。
忒它娘的失望,一回也没有梦到过。
这一日,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梦见天界殿下,夜白拜过天地的前相公领着天兵天将黑压压地直奔巫界而来,此一梦给夜白吓醒了。
睁眼一看,无名那个男人正好坐在自己的身边,定定地盯着自己,拿了他的外袍替自己遮了半拉火球的光。
夜白自然没有给他好的脸色,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径直回了西厢阁楼。
这以后的很多天,夜白都未曾见着无名的人,倒是火凤来了几回,说她在巫界呆得都快发霉了,这巫界出也出不去,死乞百赖地要夜白跟她喝酒。
夜白不爱搭理她,她来了几回后大概觉得无趣得很,也就不再来自讨没趣。
不过,倒是听说她,今儿与兽巫界的某位人身兽面的巫人耍暧昧,明儿个又要去勾搭人巫界某位不谙世事的少年。
也是,不管火凤觉得无聊,夜白也觉得这巫界的日子过得无聊到透顶了。
晚上倒也是雷打不动回西厢阁楼里休息,白日里也去了那北市街面上溜达几回。
呆得最多的地儿自然要数那戏园子里,那戏园子里的戏曲从头听到了尾,又从尾听到头,听得耳朵都起了茧子了。
听得那戏曲里头的台词夜白都能一字不落地唱上一回来了。
酒,巫界的酒喝起来也不个滋味,与天界凡界的酒比起来,相差得有十万八千里。
喝起来跟个白水似的。
夜白喝起来总觉得没有个酒味,闲来无事就编上一折子戏曲。妖仙魔,人鬼妖,个个皆来一回生死断肠的恋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