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孤女但也是正正经经签了卖身契到苏府的,可若是被人牙子卖了去,可想而知去的是什么腌臜地方!
庄氏冷笑,扬起眉梢,眼中满是得意神色:“你想打死了事?我偏不如你意,崔妈妈今儿我给你出气,待会儿就把这个不乖顺的东西卖到最低贱的窑子去可好?”
崔妈妈捏着绣帕捂住流血的鼻子,还不忘感激庄氏:“多谢夫人!”
庄氏朗声道:“还不快将这丫鬟绑了送到人牙子哪去!”
是恶毒了些,这丫鬟过就推了崔妈妈而已,哪里用得着这样。在场的奴仆也觉得罚的狠了,可也没谁会为一个清月院的丫鬟说情,谁让她是清月院的?
矮个子的男人依言就拖着红鱼往外走。
红鱼不管不顾的辩解道:“我不依,我不依!我根本就没有推崔妈妈,你们凭什么诬陷我!”
“就凭你是清月院的人!”矮胖男人又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红鱼被他嘴里的气味熏地泪眼婆娑,心中却是冷意不断,原来夫人罚她是因为她是清月院的,就因为自己是伺候二小姐的,罚了自己好打小姐的脸?
凭什么,小姐也是府里的主子,凭什么要被这样对待!
红鱼被拽的头发散落,衣衫不整,下一瞬就要被矮胖男人拽出清月院,一出了这个院子她这辈子就真的完了。
苏愉咬咬牙,心一横,罢了,冲撞也就冲撞一次,大喊道:“母亲,停手!”
庄氏本想先料理了红鱼再来寻苏愉的错处,不承想这小贱人竟敢命令自己,上赶着挨罚她焉能不成全?
看了一眼瘦弱的苏愉,轻蔑道:“你还反了天了,我便不停手你待如何,你又能如何?”
现如今这阖府上下谁不听她的话,谁不尊她的意?
苏愉并不看她,目光看向地上,平直道:“我是不能如何,只是旋宁公主怕是能有这个本事。母亲不查问清楚凭崔妈妈一张嘴就捉了红鱼去发卖,等旋宁公主来了,我也可以凭一张嘴说您如何苛待继女,责罚下人,母亲是不会畏惧的,只是为了三弟以后的仕途怕是总要顾虑两分吧。”
庄氏嫁给苏焯十四年,就生了苏韬一个儿子,父母之爱子,为之计深远。鸣芫书院出了本朝好几个宰辅,所以两年前她就把苏韬送往玉京的鸣芫书院,那日苏叡在辉雪院里那般不给自己脸,她也是顾虑着苏韬才不敢真的与苏叡撕破脸,毕竟她还指望着苏叡日后可以多多提携她这个儿子。
不想苏愉这个小贱人,今儿竟敢拿韬儿威胁自己。
“小贱人,你什么意思,韬儿也是你的弟弟,你居然这么威胁我!”庄氏是个急性子,一听苏愉的话立刻暴跳如雷,又觉得自己这急躁的样子很不好看,才敛了气性,“再说我发卖自己府里的奴婢关公主什么事?就算是公主也是管不了的!”
崔妈妈捂着鼻子在一旁点头附和:“就是就是,再有二小姐张嘴就说公主,这没得还以为您和公主很熟的样子呢!夫人她这准是吓唬您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