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愉坐了最边上的位置。
旋宁看了,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却没出口,等扫过桌上的点心,她才突然想起:“对了,刚才你府上的管家说你还没起来,这番收拾,想必没来得及用膳吧,快吃些垫垫胃吧。”
苏愉轻轻嗯了一声,从盘子里拿了一块白玉糕吃了起来。
红鱼虽然心直口快,但也会察言观色,这些天自己和小姐关系走得近,双翠姐姐难免失落。
“燕世子?是是是,听说燕世子喜穿紫衣,生得更是玉树临风,宛若仙姿,呀,你看那模样除了燕世子还能是谁啊!”
听着大伙地一番奉承,燕长都会心一笑,将怀里的银子啪地一声搭在账房桌上,“老板,开间你们酒楼景色最好的厢房。”
“是。”账房先生将银子收了,支了个眼色,小二恭恭敬敬地将两位贵客带上二楼的厢房。
身后一群跟着燕长都的小尾巴还意犹未尽,有些眼巴巴地跟了上去,想要再多看两眼燕世子的风采,可在那房门啪地一声无情关上后,只能失落而归。
云绾绾站在后院,看着一拨又一波的年轻姑娘从酒楼失魂落魄地离开,心中很是不能理解,目光更带了三分轻视,“不过就是生得好看的男人罢了,有什么好趋之若鹜的。就算是被他看上了又能如何,那男人一看就是个招蜂引蝶的主,面相也不是能待人长情的,何必呢?”
赵旬一脸无辜,但知道天威不可犯,只好不知所措的跪了下去。
赵文远心道不好,该不会是这孽子,又做了什么糊涂事?
“赵尚书可知,朕这么晚让何胜宣你进宫是为何事?”
赵文远摇摇头:“微臣不知。”
皇帝冷笑一声:“好个不知,那就让你的好儿子来交代吧,赵旬,朕且问你,为何要害燕世子,给他的马下药?”
当今圣上仁厚,可再仁厚的君主,生杀予夺也只是一句话的事,赵旬听得心惊胆战,口中连呼冤枉,“回禀陛下,臣没有做过加害燕世子的事啊,什么下药,什么马,臣实在不知啊?”
他这表情实在无辜,若非这厮有个老狐狸的爹,皇帝想,还真怕自己会信了他的鬼话,“朕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长都,把你的证人带上来。”
没多久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被人带上殿来。
那个男人穿着一身褐色短打,身量左不过七尺左右,黑瘦黑瘦的,一双三角眼看起来贼眉鼠眼。
“草民张四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这熟悉的声音,赵旬扭头一瞧,顿时惊了一惊,心中恫吓:他……他怎么在这儿,怎么会是他?
燕长都将赵旬恐惧的表情收归眼底。
皇帝道:“平身,张四把你所知道的事老老实实的说出来。”
张四点点头,也不敢看赵旬,径直道:“草民要指认赵尚书之子赵旬,是他指示草民给世子的马下药,他还担心光是马伤不了世子,提前让草民在马场上洒了髓精粉,在髓精粉的终点洒满了碎片。”
赵文远一听,他虽老了,心思依旧活络,当即喝止:“你撒谎!”
张四被赵文远的气势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人大气都不敢出。
赵文远冷哼一声,转过头,回禀道:“陛下,此人撒谎,这害人的手法如此拙劣不说。单说那髓精粉是金贵之物,光是用在一个成人身上的剂量都要半两,更何况是洒在马场引诱一匹马?如此大的剂量,只需派人去京中各大药房问一问,就知到底是谁买了此物来陷害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