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改大伙儿盯着那枚银子,看的眼睛发直,许虎也顿时什么气性也没了。
“官爷误会在下的意思了,我是觉得你们下雨天还在辛苦抓人,实在尽职,这点碎银实为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吓得旋宁往后趔趄几步,差点摔倒,呼救声卡在嗓子里叫不出来,整个人被燕长都定在原处,动弹不得。
眼见公主受辱,挽月怎能坐视不管,放下药膏就要动手。她是旋宁的贴身宫女,到底会些手脚功夫。
燕长都不想纠缠,轻轻一弹,指尖的石子横空而出打在来人身上,挽月立刻被定在原地。
少年轻轻掸走手上的灰尘,模样十分不解道,“螳臂挡车,何苦来哉?”
说着,人朝床榻处走来。
苏愉身上全是伤口,不敢乱动,当然就算她逃,在燕长都面前也只是徒劳无功,少年已经走至床前,她避无可避,只能皱着一张苦苦的小脸对着他,“你……你,看清楚些,我很丑的。”
她哆哆嗦嗦的样子,逗得燕长都笑了笑,修长的手指勾起苏愉尖尖的下巴,他眯了眯眼,笑道:“黑丫头,顶着这张脸,你以为,本世子会对你做什么?”
世子?
这声音……略感熟悉
苏愉记性好,一下子反应过来,这是昨天借她马车的人。
忽然萧至元从龙椅腾地站了起来,猛地将手中奏疏掷于地后,反手又将御案上的折子尽数扫落于地。
左右而立的大臣登时跪倒在地,口中皆呼:“陛下息怒!”
侍立在侧的何胜亦是心中突突直跳,真不知那红御国君的折子上究竟写了什么大不敬的话,竟把一贯仁和的君王气得暴跳如雷。
萧至元破口大骂:“红御一小小蛮夷之邦也敢趁火打劫,是真当我大齐无人了!”苏韬望着远去的背影,恨声道:“我这二姐还真是好本事!”
回了清月院,父女俩又说了好一会儿话,苏焯陪了苏愉用了晚膳后,巡视了一番她房里的摆设,大都简朴之极,丝毫没有女儿家的娇贵。
心中更是觉得对不起这女儿,等他离开清月院,第一件事便是吩咐何炎找些女儿家喜欢的物什送到清月院里,又让他给苏愉涨了月钱。
两人走在回书房的路上,何炎问:“老爷,二小姐的月钱涨多少合适呢,可要涨的和三少爷一样?”
苏焯想了想,本来觉得三百两有些多,毕竟阿愉如今是在府里,不比韬儿在外边的用度,可若少了三百两的数又觉得似乎有些偏心,他以前那么疏忽这个女儿,她也丝毫不曾记恨,又想起方才大厅上她语带啜泣委屈的模样,实在有些心疼。
如今大齐与西羌对峙正处水深火热之际,又有北疆宇文氏的北昭政权虎视眈眈,是以从前臣服于大齐的周边各国邻邦便存了坐山观虎斗的心态,萧至元深谙此道,毕竟尔等小国于大齐和西羌夹缝生存,自是不敢参与进来的。
可位于南陲的红御国屡不纳贡亦就罢了,如今还敢私自扣押大齐子民,向大齐索要赎金。他一脸认真,俊逸的五官也显得冷厉起来。
苏愉本来以为是什么大事,结果就是不去马场,不骑马而已,小事小事。
“当然做得到了,我保证!”
说着,又竖起三根圆润的手指,苏叡这才满意,“等回去了,得好好养一段时间,你这伤挺严重的。”
苏愉点头道:“嗯嗯,方才我还同公主在屋里说呢,说等伤口结痂,疤痕可丑,我以后嫁都嫁不出呢!”
苏叡潇洒道:“我家柔柔是最好的,就算嫁不出去那就嫁不出去咯,反正以后大哥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