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苏绰想起了似月还在的时候,那时候苏愉又圆又白,可爱的紧,每次见到自己就张开手叫抱抱,他想着想着手就轻轻地抚摸着苏愉柔软的发丝,只觉得那样的场景好像就在昨天,可是白驹过隙,已经十年了。
苏焯将抱着他腰间的手拿开,慈爱的看着苏愉,轻言细语道:“柔柔乖,让大夫号脉看看你身体有恙否。”
苏愉乖乖地点了点头,余光瞥到那一角秋香色绣如意云纹锦缎的衣裳,庄氏既然都说她矫情了,不真的矫情一下怎好对得起她呢?
唇角一勾,两行清泪落了下来。
苏焯一看急了,“柔柔你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好了么?
苏愉凄凄惨惨道:“我是突然想起姨娘了,以前她在的时候也是像父亲这样说话温和,一想到姨娘我就,就止不住泪了,父亲,我好想姨娘啊。”
少女的声音嘶哑,可是一字一句却出于真挚。
庄氏身形一颤,听苏愉提起她死去的姨娘,双手不由攥进了来,心道:这小贱人没事又替她死了多年的娘干嘛!
她还时不时往苏焯那边看,见他没有发怒,倒是平和了些,今日和老爷的关系才缓和了些,到底不想再吵了,真离了心,她这辈子就算是完了。
苏焯也时时刻刻想念着他的心中挚爱,可作为父亲,现在最该做的还是安慰孩子,他轻轻地拍了拍苏愉的背,慈和道:“好孩子,没事的,你姨娘会在天上看着你,你现在乖一些让大夫给你看看。”
苏愉点点头道,将手臂伸了出去,大夫将一块干净的帕子搭在苏愉的手腕上,细细把脉,沉吟半晌。
“大夫,小女怎么样了?”苏焯追问道。
大夫收回手,将帕子收好,道:“肺水咳出来了,也没多大碍,就是惊魂未定,心慌得很,有些失惊,老夫开两副药煎煮后服下便可稳住心神。”
苏焯点了点头,脸色缓和了些,看来是没多大碍了。
等把大夫送走,苏焯叫何胜跟着去拿药。
庄氏见苏焯还没有走的意思,她也不想继续看这父女情深的场景,欲说要走,听见苏焯问苏愉话,脚却顿住了。
“柔柔,外人走了,你告诉父亲,你是怎么溺水的,红鱼为何说是有人故意谋杀?”
苏愉一脸惊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她道:“我我我不知道,方才我正好好的沐浴,一只手使劲儿的压住我的头顶,我拼命地叫喊,过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红鱼不住的点头,补充道:“刚才我和双翠姐姐在房里给小姐找衣裳了,幸好听见了小姐的呼救声,不然小姐这回就一命呜呼了,惊险啊!”
苏焯:“你还敢说,你们是怎么伺候的!”
两个丫鬟当场就跪下了。
如今老爷严厉起来,府中上下是没人不怕的,上回被老爷踢的家仆,如今还躺在病床上呢。
双翠瞪了一眼红鱼,心道:这傻子干嘛说这个,老爷还没找她们问罪,她倒好上赶着说!”
庄氏这时候抄起了手臂,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只要是清月院小贱人身边的人受罚,她都开心。
“找个衣裳需要两个人?这不中用的东西,不知道守在小姐身边,若是二小姐今日出了事,你们两个也别活了!”
双翠红鱼立时哭天喊地。
苏愉轻扯了扯苏焯的衣角,“父亲,您别怪她们了,不是她们的错。”就是,记得回来告诉我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