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象空间一如既往的无聊,他可以为这里增加有趣的物品,将这处空间打造成游乐王国,但这终究没有意义,一个人的玩耍总会感到厌倦。
楚歌点开环绕他身边的金色光球,一段段记忆浮现在四周,这些都是他前世的记忆,最熟悉的场景莫过于学生寝室,还有工作后租的那间小屋。
他渐渐沉浸到这些回忆里,最让他印象深刻的是读大学的时候,白天上课,晚上准时和室友组队开黑,不打到凌晨一两点绝不睡觉。
至今回想起那段岁月仍能感受到心潮澎湃,耳边似乎还能听到“大残,快上”的忽悠声。
不过自从毕业以后,他和室友们的联系越来越少,每个人都忙着工作找对象,仿佛一夜之间都从小孩变成了大人,留下他一个人原地踏步。
他不再喜欢打游戏,昔日热血激昂的游戏画面,他却提不起一点兴趣,反而更加中意综艺和短视频,听着别人的声音,仿佛自己也正在体验那样的生活。
喧嚣的声音配合屏幕画面,填满了内心孤独的空洞,直到死前,他仍然持续着那样乏味的生活。
有段时间,亲人朋友得知他的生活状况,都对他嘘寒问暖,关心起他的心理健康,父母甚至带他去看了心理医生。
楚歌少见地发了脾气,他已经出来工作挣钱了,自己挣钱养活自己,以后父母老了也会赡养他们。
他的作息规律也很好,完成工作后就回家,吃完晚饭就出门散步。
每周还会跑三四次五公里,甚至还有闲情雅致培养弹琴、画画和料理的兴趣爱好。
他不认为这样的生活有什么问题,只不过是不爱出来社交,不想去谈恋爱,不想结婚生子,就被他们诊断为心里有病。
还保持着联系的朋友们,隔三岔五就约他出来,想给他介绍新的朋友,楚歌每次都赴约,但每次都婉拒了他们那方面的好意。
渐渐地,这些朋友也不再和他来往,他们要陪伴家人,要抓紧时间挣钱,为孩子铺好预想的道路。
偶尔,班上同学组织聚会,楚歌都会准时参加,许多人都说他还跟当年一样,一点也没变老,大家吃饭聊天时总会谈起家长里短。
这时不少人都看一眼楚歌,但他只顾着挑菜,有人问起他的近况,楚歌就说还是那样。
正式的聚会结束后,几个室友互相搭着肩膀要去唱歌吃烧烤,却都有意避开了楚歌。
对于他们的疏远,楚歌并不感到生气,他能够理解他们的想法。
大家都被家庭和金钱带来的压力扼住了脖子,而楚歌的表现太过潇洒自由,与他们格格不入,有时候他们看向楚歌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怪物。
回去的路上,楚歌拿出手机,默默删掉曾经与室友并肩作战的游戏。
其实他都快忘了自己的真实年龄,有时候一觉醒来,还以为他是那个二十左右的学生。
也许他真的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