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雪莉分析的结果，楚歌调整精神元素构筑出坚实的屏障以抵御白王的威压，在屏障内他的活动不受限制，就像深海海底的潜水艇。

白王转移目光看向楚歌，没有回应楚歌这句话，只是淡淡地说：“我这次只为杀你而复生。”

“为什么？”

“交易。”

白王似乎不急于动手，与四大君王不同，死而复生对祂也是一件新奇的事，在祂统治世界的时候，有能力杀死祂的只有黑王，因此留下复生的茧，这一手段没有任何意义。

楚歌深呼吸做好战斗的准备，尽管没有亲眼见证白王如何真正复活，但有能力做到这件事的人，在这座城市，只有一个人。

雪莉仍未理解白王的话，真正复活的白王，在这个黑王还未归来的时代，祂就是唯一的神，即便奥丁也不可能是白王的对手，她不明白母亲为何要杀死楚歌，更不理解交易背后的含义。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在沉眠的岁月里，我一直怀念着，期待着重聚的那一天。”雪莉嘶哑着声音，诉说着沉积万年的爱与哀怨。

白王迎着雪莉包含晶莹的目光，充满威仪的脸上没有愧疚也没有眷念，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又或许曾以为的温柔，其实从不存在。

“孩子，你把我当成你的全部，可你从来不是我的全部。”白王终于开口，“存在于我们记忆当中的时光早已逝去，你只是因为孤独，不断美化我的形象，世上没有永恒不变的事物，一切都会死去......”

......

路明非呆呆地站在寒风中，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一个错误，亲手放出了魔鬼，有无数的人将因此丧命，这一次就连楚歌也会死，再没有人可以弥补他的过错。

“哥哥，不用害怕，有我陪着你。”路鸣泽默默站在路明非身后，陪他一同承受风雨的击打。

“为什么你要复活白王？”路明非转身怒吼，“你知道有多少人会因此而死，你叫我怎么接受，那些死掉家人朋友的人，我要如何面对他们？我可以是废物是累赘，但我不想给其他人带来灾祸带来悲伤，你知道现在我觉得自己像什么吗？我像个怪物！

“没有人在意我，没有人选择我，没有人爱过我，爸爸妈妈抛弃了我，所以他们不回来，叔叔婶婶也不喜欢我，我知道的，陈雯雯对我好只是因为她善良，善良的人对谁都温柔。”

“你知道吗？”路明非慢慢靠近路鸣泽，“我想象过有一天我突然死掉，有没有人会因为我的死亡而流泪，他们会不会为了我流泪，但最后一个人也没有，只有自己为自己流泪，这种人，即使死掉也没什么关系吧？”

有什么东西模糊了视线，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珠，男孩孤零零地跪在暴雨中，朦胧中倒映出虚幻的人影。

“哥哥，为何这么悲伤呢？”路鸣泽轻声说，“即便整个世界都抛弃了你，但我依然会选择站在你身边，不要哭泣，眼泪是最廉价的东西，只要登上王座，再没有人敢忽视你伤害你，属于你的世界终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