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顺着声音看去,此刻皇后眼神中似乎夹杂着泪水。她脸上不是欣慰是欣喜的看向了皇上,皇上是明白什么意思的,便暗暗的垂下了头。
“茶菊,帮本宫找人将其做成屏风吧,这画儿本宫想日日都能看到。”皇后转头看向了自己身边的婢女,这般说了一句。
婢女微微倾身,应下来后,便亲自将画卷收了。
要说,这皇后的一句‘本宫喜欢’大概是这场寿宴最高的评价了。众人不敢多议论,便也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位子上看着。
其实若话说会来,要往很久之前说起了。
当年自皇后生产下九公主后,就好像和皇上之间生了隔阂。
后来九公主四岁、五岁的年纪,在皇上的寿辰,皇后现舞一曲,当时穿着的就是这么一套红色的娟纱。
若如今忆起,在场之人也该对那日的一支舞记忆深刻才对。那种如仙人驾鹤而来的妙感,如今让人心中难忘
皇后的这一辈子过的循规蹈矩,唯有那一次,仅那一次是她此生最是欢愉的一次。
后来宴会的气氛有好很多,但那副画被进献不久,在众人依旧饮酒作乐之时,皇上竟破天荒的离席了。
当魏王出去时,皇上正站在屋檐之下,对着一片月色唉声叹气。
“陛下。”他恭敬的上前颔首道了一句。
“你来啦。”皇上侧头打量了一眼身侧的人,随后嘴角处露出了几分笑意。
“还记得当年,朕同你父亲驰聘沙场之时,你还是一个不过十岁的稚子。”皇上是忽然这般提到的,“那年,朕被奸臣所害,险些丧命,如今说来该也不会有人相信,同你父亲我们三人一起,靠的竟是一个稚子才能险活下来。”说着,皇上又叹了一口气。
“时间过的快啊,一晃,小九儿都已经到了及笄之年了。”
晏钰嘴角微微向上抽了两下,若是在笑,那这抹笑意倒是真的不太好看,甚至还有些牵强和无奈。
多少,他该猜到皇上要说的是什么了。
见晏钰许久未言,皇上转过身,面对面的站在晏钰的面前言道:“小家伙,朕要提醒你,这世上千百女子皆可供君挑选,可司禧吟她不行。”
这不是提醒,若听起来的话,似乎更像是警告更多一点才是。
皇上本已做足了准备,他在等的就是晏钰的一个态度。
晏钰忽然笑了,笑意中多着几分的无奈,“陛下在说什么,臣可是小九儿的皇叔,怎么可能”
“不可能就好!”不等晏钰将话说完,皇上一句话直接结束了这个话题。
得到这个应诺后,皇上似乎放心了,他是笑着离开的。晏钰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栏杆外的池水,眼神中的复杂竟连他自己也说不出来是什么。
计划落空了,却也不能擅自离席。
林莹莹就坐在那个位子上,手紧捏着酒樽,眉眼间尽是怒火。如今毕竟是在外面,还是在皇宫。为了保护小姐,不让外人看着有什么端倪,林莹莹桌上的菜基本是兰儿自己负责的。
她读得懂小姐眼神中的怨气,却没多说什么,毕竟这次不行,下次谨慎些就好。
但她始终算低估了她家小姐今日所受屈辱的程度,才刚将一盘菜放下的功夫,忽然自己的手腕被其紧抓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