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井”
“嗯?”饭席撤下,井井准备回屋,阿钰叫住他。
堂上老主母正端坐着喝茶,闻言朝他二人看来,了然笑笑,垂首继续喝茶,丫鬟在一旁伺候着。小辈的事她也操心的够多了,如今,她就盼着两人快快成亲,给她添个孙女或是孙子。
慕容钰被自家母亲看穿了心思,抓了抓耳朵,有些孩子气害羞。反正母亲都是知道的,索性大方起来。
“阿井,你先不要忙着走,我有样东西要给你。”
“什么东西啊”井井好奇,有些不好意思。老主母明明是在笑他们。平日里就算了,如今当着长辈的面,井井觉得怪怪的,又有点难为情,太不好意思了。
阿钰一心想拿东西给她,又觉得母亲又不是外人,脸皮也就厚了些,没井井那么薄,不过还是顾及她的感受,遂向自己母亲告了退,牵着井井小跑出门。
慕容主母望着两人出门的背影好笑,真是小孩子。母亲的眼中,孩子永远都是孩子,一辈子都长不大。
“我这个儿子,有些孩子气,永远都长不大,让白大夫见笑了”放下茶杯,丫鬟接过,给她续上新的。
白药一笑,礼貌得体道:“怎会,谁人不知道,慕容少主天资聪颖过人,年纪轻轻便一手撑起慕容家,将慕容府打理得有条不紊,成为新州第一经商首富。夫人好福气,教育出这般优秀出色的孩子,这些,都是夫人的功劳。”
老主母被他夸的眉头舒展。任何一个母亲,听到有人夸赞自己孩子,都是会高兴的,哪怕自己的孩子再不优秀。何况,白药说的确是事实。
“哪里,白大夫过誉。我这个当母亲的,不求孩子们闻达富贵,只求他们啊,平平安安和和美美过完一生,就算了了我的心愿了。”谈起自己的儿子,她眼里全是慈爱,一脸慈祥笑容。白药愣怔,顺手抬起茶盏,掩了眉眼中的淡淡酸涩。
许多东西,别人轻而易举就能得到,他却穷尽一生也只是在追逐,还是别人不要的那种。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到底还是太大,即便是同样的出生,也会有不同的命运,而他的命运,从出生的那一刻起,便已经注定。如今,他回不了头了,注定是要来索债的,连本带利,别人欠他的。
慕容主母想起来,顺道问道“白大夫是哪里人?这般神韵,甚好,甚好。”望着他,一个劲儿的点头,怎么看都觉得不错。“家中令父令慈可都康健?”说到这,想到阿钰时常经商外出,不自主露出对孩子的牵挂,多言道:“白大夫行走在外,空闲,多多回家探望探望,为人父母的呀,没有一天一刻不挂念自己的孩子的。”不知为何,慕容主母总觉得眼前这个孩子对自己的眼缘。提及阿钰,自己的孩子,便也忍不住对白药多说了两句。其实,这些话说出来,有些唐突的,白药虽是小辈,但其实,也不到她来叮嘱,该叮嘱的,人家家中双亲自会多言,旁人外人来说这些话,有些僭越。
白药蓦然红了眼睛,忙抬手喝了一满杯茶水,抬杯盏的手都有些抖,竭力控制了好一会子,才压下来。慕容主母向他投来异样的神色。
察觉兴是自己刚才的话不妥,慕容主母顿觉自己多言了。吩咐家丁给他换了杯热茶,岔开话,说起其他的来。白药恢复之前的淡定自若,谈吐十分得当。在慕容主母绕开话题之后,不知为何,他又主动将话题正了过来,并自诉自的,说起自己的家事来。
“晚辈祖承新州,原本,也是新州人士”
“哦?”老主母一惊讶,“新州?何地。”
白药苦笑,“没错,便是本地新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