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石牢外似有人的声音,半『迷』半醒,听不真切。
“把门打开罢。”
“大当家和三当家吩咐过,定要看好二人,谨防逃走。还特意叮嘱,说……说……不让二当家你靠近,怕这二人起歹心”看守的没有继续说下去,意思已经明显,里面的人,不得不妨。
“无碍”来人坚持。
守门的无奈,只能依言听从,之后紧守在门口,留心着牢房里面的动静,生怕有意外。
井井躺在地上,眼皮半掩着,抬不起来,半『迷』半醒间似有人向她走来,伴着偶尔的咳声,看不清脸。她攒了攒力气,费力抬起眼皮,终只见一抹青『色』,和一双樟鹿脚靴,青衫洗褪,略微青淀黛『色』。
来人站在井井面前,立了一会儿,然后蹲下身子,往她嘴里喂了一粒东西,对身后的人道:“把她抬起来”
“是”身后的人领命,将地上的人抬起,随他出了石牢。
井井醒来的时候,觉得眼睛十分疲累,身子也发虚得紧。
老『毛』病又犯了。
缓了好一会儿才看清四周。
屋子里没有人,她起身刚穿好鞋子,门从外面开了,有人从外面进来,一身青衫。看见床上的她,愣了一下,似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能起床了。
“你醒了,醒了就把『药』喝了罢”他走进屋来,走两步就咳一声,颤颤巍巍,帮她把『药』放桌子上。井井不明白,他怎么放她出来了。
“你这是老『毛』病罢,不喝『药』可不行,趁热喝罢,待会儿凉了。”他坐在一旁,轻声轻语,自顾自言道,然后拢了拢氅风,有些怕冷。
井井注意到,他刻意坐在阳光关照的木窗子下,一身阳光打在身上,本来应该暖洋洋的,但他似乎一点都感觉不到,唇『色』冻得苍白那种。
似察觉井井对他的观察,他微微笑道:“你不用觉得奇怪,我这个也是老『毛』病了。”
他坐在木窗边下烤太阳取暖,不再说话。井井未有答话,忍着腿脚打颤,走到木桌子边,抬起『药』,慢慢喝下,手都是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