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容瑄挑眉:“你说的这些,我自是晓得兵不厌诈。只再怎么防,你有备而来。况还有裴小将军坐镇。”柳容瑄笑。
云祯青了面:“柳侍郎是个文官,打仗这种事情确实不适合,下回再遇到这种出征的事情,柳侍郎还是直接禀明圣上,不要勉强为之。”
“抗旨啊?”他衡量了一下道:“文官来行武官的事。大不了就是牛头不对马嘴,惹人嘲笑嘲笑,笑完便罢,命还在,抗旨,那便是直接砍头的。”他将手掌放在脖子上比了一下,分析利弊。
云祯冷笑;“为人臣子,背地论君,斗胆包天敢言君王昏聩糊涂,点兵派将,文武不分,柳侍郎,你吃豹子胆了?”他责问他,『逼』问的形容。
脾气平和他就叫他小字,来了脾气就唤他的司职,何等生分哟。
柳容瑄觉得他断章取义嫁祸构陷等手段用起来简直轻车驾熟。东宫的生活和储君这条路简直把他磨的六亲不认。裴小将军安然到现在,已是他手下留情,他若是晓得,该是何等欣慰。
“那边的消息有了吗?”云祯问他。
他问的是前几日暗中跟随查探的事情。当日他说了,若有发现,部包抄,若没有,就放回,不杀,让那人进去通个信。想起这个事情,柳容瑄言:“那人是往左城去的,探信的人言,去往一个当铺,应是,去取一样东西。”柳容瑄不解,什么东西,须得走一趟左城。当铺中的,无非就是金银值钱之物,难道还有玄机。
云祯深思了一会儿开口道:“是信物吧。”
“何以见得?”
这个时候派出人去那个地方,怎么都觉得蹊跷。
想到那人送出来的消息,云祯道:“下令,派去的人盯紧了,有消息立刻来报。”
“是”柳容瑄领命。
“午时初刻已过,天狗快要出来了。”算算时间,差不多了。云祯难得『露』出高兴的面『色』。
外面天渐渐黑下来,天日被拢,渐渐一丝亮光都没有了。寨子土垒城墙上部点起火把,照的通天亮。
看着敌后方烟火冲天,继而躁『乱』,柳容瑄皱眉。
那火光冲天的样子,绝对不是照亮的火把,天空都是紫红『色』的了。
“起火了?”
云祯定定的望着敌人后方,目光灼灼。
而这方,任是之前如何有条不紊,现在便如何哄『乱』。
“怎么回事?”土城楼上,三当家厉声质问,有些慌了神。那火光冲天的地方,好似粮草囤积的仓房。
“禀当家,寨中……寨中的粮草起火了!”
三当家眦红了眼,扔了手中火把,一窝心脚踹在来人的胸口上,那人滚去老远,吐出血来。
“都是死人吗,这么大的事,看守粮仓的人呢,都死哪里去了,给我捉来,老子要拧了他的狗头。”三当家当场急了,城楼上人心惶惶,听到粮草火烧的消息,一个个都慌了。见众人模样,三当家从一旁抽来一把刀,胡『乱』砍了一个,杀鸡儆猴,“谁要是敢逃,扰我军心,如此下场。”他抬刀指着地上,白晃晃刀刃上还有血滴下来。
人些果然被他镇住了,较之刚才稳了不少,依旧人心惶惶。没有粮草,乃兵家最忌,这仗还没开打,就已经有些惨败模样。更莫提后面中原五万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破城而进。
三当家想要折进寨中去探探情况,偏偏这个地方要他坐镇,这边军心又是大『乱』,不是杀一两个人就能够稳住人心。两头着急,他脑袋上都是汗水,越急越有脾气,压都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