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之脸色难看起来，心里闷得慌，他粗着嗓子问：“小师弟，真是你？”

佟羽阳神情很纠结，但是还是点头：“我早发现了。从被丁绒召唤到大汉国都去救人时，二师兄吹起了萧，他的箫声竟然让整个国都的百万之人都失神了。这种控制力，未免太超出凡人了。后来，我翻阅了五界志异全书，才发现你的黑竹萧已经换成了黑玉箫，这支黑玉箫是梦魔一族族长的信物。我们人类，自然不能和魔族在一起。”

最后一句话，让叶之心里一痛，低声道：“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从师父收佟羽阳为徒开始，叶之真的把他当做自己的弟弟一样照顾，他喜欢人狠话少的瞿凌寒，喜欢单纯傻气的向南，也喜欢聪明闹腾的佟羽阳，但是没想到他心里终究还是把他看做了异族。

丁绒盯着叶之，又看了看佟羽阳，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黑玉箫？众人看向叶之手上的萧，反射着微微的紫黑光，但是确实是一支玉箫。魔族的信物，很可能就是魔族的武器，众人顿时警惕起来。难怪他一直抓紧这支萧。

沈如岚的调查更清楚：“黑玉箫可以把梦魔族的控制能力放大数百倍。我说得没错吧，梦魔族长大人？”

涵山宗弟子和各派代表都紧张起来。他可以同时控制这么多人？想到自己身不由己的被魔族控制，这比妖王的直接破坏力更恐怖！

不过沈如岚上前一步，笑道：“各位不必担心，他现在没法用梦魔的造梦本事来控制我们！”

他伸手，手心出现了一个小香炉，里面冒出寥寥轻烟，但是没有特别的气味。

“我在大殿四周都布置了醒神香的香炉，早在我入殿以前已经点上了。这种无香的香，可以让人清醒，不陷入梦境的操控。现在他的梦境操控术已经没有用武之地了！”

沈如岚的话让众人松了口气。

这预先准备好的克制物也太恰到好处了，边说着，沈如岚忍不住得意起来。

“哦。”叶之应了一句。

口气中的不在意严重的刺激了沈如岚。都破了他的绝技了，他怎么这么不着急？沈如岚反倒急红了眼：“你不怕吗？没了梦魔绝技，我们可要围剿你了！”

“我本来也没打算用魔箫造梦。这里都是我的兄弟姐妹，即使你们不认我，我还是记在心里的。怎么可能给集体造梦？这多人造梦之术太危险了，一着不慎就可能把人留在梦里永远醒不过来。我不会这么对你们。”叶之淡淡的说道。

涵山宗的弟子看着叶之，他似乎还是北岛的那个温文尔雅的叶之师兄师弟，并没因为被揭露魔王身份而变得乖戾。

叶之说着，还好心的补充了一句：“醒神香，听说有副作用，闻久了容易恶心反胃，建议大家少用。”

本来没什么特殊感觉的大殿众人，开始有种胃部不舒服的感觉，都想吐了。

除了丁绒。她心里笑了，反胃的感觉是可以直接暗示产生的，这家伙一边说得那么友好，一边却在心理暗示，真是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