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而然要给代理商让利。
这是毋庸置疑的。
让利多少呢?统一两文钱。
也就是说,每块儿香皂给代理商的价格是八文钱,肥皂是六文钱,如果需要送货上门,代理商需要自己让利一文钱。
这样算起来,一块儿香皂肥皂,即便不算成本,净赚也只有八文、六文。
成本多少总是有的。
哪怕就按每块儿净赚五文钱来算,那二十万份儿刚好挣一千两银子。
凤姐觉得这已经是顶天了,但直觉告诉她挣不了这么多,这才几次问及。
然而每次问及,宝玉总是同样的神态同样的语气回复她:“绝对没问题。”
“倘若每天能挣一千两银子,那我们的日子就好过喽。”凤姐眉开眼笑地道。
宝玉却并不满足:“二嫂子,这么多人为我们卖力,一天挣一千真不叫多。”
“那你当时定价干嘛非得定那么低?”凤姐对此还是一直耿耿于怀。
宝玉不以为然地道:“定价的策略我觉得没有太大问题,倘若定价高,那我们一天能卖出各十万份儿吗?”
“应该不能。”凤姐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十万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倘若当初定价时只考虑富人,那指定卖不了这个数。
“这就对了嘛,道理其实是一样的。”宝玉带着几分得意之色说道。
“要不,晚上我在这儿守着吧?”凤姐又道,“反正我兴奋,估摸着也睡不着。”
“别介啊!”宝玉却是毫不犹豫,一脸的抗拒,“二嫂子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最近你也很忙,让你操心的事儿太多了。”
凤姐只得点头作罢,接着又问道:“可你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兴奋?”
“因为我对净赚一千两银并不满足,所以兴奋不起来。”宝玉如实回道。
这种事儿他又不是天天干。
无论香皂还是肥皂,一块儿总得让人家用十天半月的,每次统一开售时间最好与香皂肥皂的使用周期相匹配适应。
不能把东西每天推销给同一批人。
这样看,十天半月的,才挣区区一千两银子算什么?确实兴奋不起来。
凤姐自然不一样,笑道:“好吧,你不兴奋我兴奋,反正你答应带我飞的,那我不打扰你了,回去休息,明儿再来。”
“二嫂子且慢!”
“还有何吩咐?”凤姐刚转身又回来。
“我让贾芸去追琏二哥恐怕十有八九会失败,琏二哥不会跟他回来。”
“嗨,还以为你有什么大事儿,这时候提他干嘛?”凤姐一脸的嫌弃地道,“我不是表过态吗?他爱回不回,我才懒得不管。他不回,我一个人还落得清净自在,你帮我狠狠教训他一顿才好呢。”
宝玉道:“我也不瞒二嫂子,索性直说吧,如果琏二哥仍不思悔改,那我决定给他自由,他想去哪儿便去哪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但必须有一个前提,不能连累我们整个大家族,否则我可真要教训他了。”
几句话便让凤姐听得有些不耐烦了。当然不是不耐烦与宝玉说话,而是压根儿不想讨论贾琏,尤其与宝玉讨论。
故而,直截了当地说道:“你想怎么对他尽管去,我不管,你不用与我商量,我相信你一切抉择都是负责任的。”
说完,凤姐飘然而去,也不给宝玉感谢或解释的机会。
其实,宝玉的话才说了一半儿,并没有完全展开。
不过一想,这样似乎也行,凤姐的态度是明确的,一点儿不含糊。
现在唯一担心的一点是,眼看凤姐与贾琏的关系越来越不和睦了。
破镜终究难圆,照这个形势发展,他们两个只会渐行渐远而没有交集。
如此一来,偏离了宝玉最初的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