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大爷这两天情绪好吗?”
“不好。”喜儿摇了摇头。
“还是因为下身的病?”兴儿小声问道。
“可不?好不容易找来一位神医,本以为大有希望,花多少钱珍大爷都愿意,可谁知那神医被宝二爷抓去,原来是个大忽悠大骗子,珍大爷的期盼也落空了。”
“你说,珍大爷下半身这样子,还能恢复成当初那样子吗?”兴儿又问道。
“我看悬。”喜儿摇了摇头,继而又感慨地道:“真没想到珍大爷与他老子简直一个德性,只要他们认准了一件事儿,不管是对是错,他们都会至死方休。”
“我怀疑这病能治吗?”兴儿疑虑地道。
“你这也是琏二爷要问的?”
“不是不是,是我自己好奇而已。”兴儿连忙解释道,“倘若敲碎了都能复原,那得需要什么样的技术手段才行。”
“哎,让珍大爷有什么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呗。”喜儿说道,“想当初,珍大爷风流快活,在府里想找谁就找谁;如今那东西被人敲碎了,想风流快活都做不到,当然希望哪路神仙能够出面帮助他。”
“落差确实够大的。”兴儿点了点头。
“既然说到这个,我也有一个小小的问题想问来着,行吗?”喜儿轻轻地道。
“当然没问题,问呗。”
“我们是好朋友不?”
“废话,这还用问吗?”
“你说我们这样跟着两位爷,将来的出路在哪儿?”喜儿小心翼翼地问道。
“兄弟这话什么意思?”兴儿警惕地道。
“两位爷比起宝二爷如何?”
“珍大爷与琏二爷,不能与宝二爷比。”
“既然如此,那我们当日选择,为什么仍要跟着两位爷,而不选择离开?”
“你想离开珍大爷?”兴儿忙问。
“准确地说不是想离开珍大爷,而是想离开这边的贾府,难道你没有感觉出来,如今东西两府死气沉沉缺乏朝气吗?”
“何尝没有?东西两府已经萧条了,宝二爷之前就说过,这里是养老区。”
“那我们何不投奔宝二爷去?”喜儿道。
“我们可是被两位爷视作心腹。”兴儿郑重其事地提醒道。
“那又怎样?成年人之间难道不是讲利益关系的吗?”
“我们当初没有选择宝二爷,如今再去投奔,不知宝二爷是否会收留我们?”
“怎么不会?”喜儿反问道,“宝二爷连江三元都肯收,为什么不肯收我们?”
“看来兄弟的心蠢蠢欲动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对不对?”兴儿推断道。
“难道兄弟从未想过?”
“想当然想过,可如果我们真的投靠了宝二爷,一来会伤害珍大爷、琏二爷,二来恐怕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你看看他们两位爷,多么想报复江三元就知道了,至少宝二爷不会这么做,我们过得很安逸。”
“这里是安逸,可没有前途呀!”喜儿说道,“原本我还想着珍大爷与琏二爷经历了这么多,是不是应该改掉身上的毛病,可他们还是老样子,没得救了。”
“你让我想想。”兴儿道。
“是该想想自己的出路,我听说宝二爷那边的人挣钱可多了,每个人都很忙,你再看看我们每天都在干什么。”
“你这想法与我说说也罢,千万不要在两位爷面前提及,暗示都不行。”
“我当然知道,只是与你说说,毕竟咱们是好兄弟嘛。”喜儿说道。
“多谢你的信任,待我回去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告诉你。”
“好,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