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品尝周兰带来的红茶，一边谈天说地，一边等候申小慧的到来。

正事还没开始谈，没必要太严肃，加上周兰又是那种八面玲珑跟谁都能谈得来的好脾气……虽然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众人之间的交谈却丝毫不显尴尬，整体来说，气氛还是挺不错的。

相比之下，晚到一步的申小慧，貌似就不是那么好打交道了。

倒不是说她的架子有多大，关键是这人的性格比较内向。跟交友广泛的周兰不一样，申小慧是那种‘轻易不会敞开心扉跟人亲近，但熟悉起来之后，却会像变了个人似的非常热情，偶尔还多少有点儿话痨毛病’的性格。

好吧，也有可能是她赶过来之后，众人立刻谈起了正事……没有留下空隙让她展示自己生活化的一面，旁人看在眼里的，都是她对工作的认真。或许正是因为这种一丝不苟的态度，才让人觉得她不是那么容易接近。

“先听哪一首的小样？”录音室里，苏谨言坐在操作台前的转椅上，反手指了指身后的电脑屏幕，冲沙发上的周兰和申小慧问道：“从《听海》开始？还是直接……”

“先听一遍《听海》吧。”申小慧面色清冷，表情平淡的说道：“那天人太多，听得不是很清楚。”

“行，那我先放一遍《听海》。”看了一眼周兰，确定她没有异议，苏谨言坐在椅子上转了个身，右手搭在鼠标上，轻轻的点了几下。

专业级的录影室里，音响效果显然不是那天的拍卖会现场能够相提并论的。加上播放的过程中，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没有发出丝毫动静，不像那天的拍卖会现场似的总有杂音干扰……

同样的Demo小样，今天再听，感觉又比那天更胜一筹。

“还是一样的味道，不，感觉更好了。”听到对胃口的好歌，申小慧脸上的表情也比刚才柔和了一些。再次想起这首歌是苏谨言创作的，她看向苏谨言的视线中，也多了几分认可和尊敬。

周兰的反应还要更加直接一些。虽然没说话，但她看向苏谨言的视线之中，却是充满了热切，就差明摆着说出‘把这首歌给我’的话了。

“继续听下一首？”有些抵挡不住周兰的注视，也是不想两位天后又像那天似的争抢起来，苏谨言也不多话，赶紧点开了第二首Demo小样的音频文件。

“这一首叫《约定》。”本来还打算趁着播放前奏的这点儿时间，向两位天后介绍一下这首刚刚完成的新歌。可看到了申小慧眼中的那一丝抗拒之后，苏谨言只好闭上嘴，悻悻的搓了搓鼻头。

“远处的钟声回荡在雨里

我们在屋檐底下牵手听

幻想教堂里头那场婚礼

是为祝福我俩而举行

一路从泥泞走到了美景

习惯在彼此眼中找勇气

累到无力总会想吻你

才能忘了情路艰辛

你我约定

难过的往事不许提

也答应以永远都不让对方担心

……”

原版的《约定》发行于97年，它是王菲的EP专辑《玩具》中的一首歌。整张EP里一共收录了五首粤语歌，理所当然的，这个最初版本的《约定》里配的也是粤语歌词。

旋律很好，王菲的唱功，也不用多加赘述。

为什么没几个人知道最初的原版是王菲唱的呢？说到底，还是粤语版的歌词拖了后腿——听不懂，学不会，除了极个别能够从唱腔和旋律变化中察觉到感情线的特殊人士，绝大多数普通人都没法把粤语版的《约定》听进心里边去……感触不深，连歌曲本身都记不住，又怎么可能记住是谁唱的？

相比之下，周蕙翻唱的国语版《约定》，无论是知名度，还是受欢迎程度，又或者传唱度，都要高出了一大截——旋律是一样的，唱功未必比王菲好……所以说啊，会有这样的差距，关键还是出在了歌词上。

苏谨言拿出来的就是国语版的《约定》。

倒不是说他也不知道《约定》还有个粤语原版，只听过周蕙演唱的国语版。穿越重生之前，他有个‘独自一人去KTV唱歌减压’的习惯，自己一个人在包厢里待上两三个小时都是常有的事儿。别说粤语歌了，韩语歌、日语歌、英语歌甚至西班牙语的歌曲，他都没少跟着唱。

选择国语版，主要还是替‘客户’考虑——无论是周兰，还是申小慧，祖籍都在黄河以北。从小到大就没说过粤语，苏谨言要是弄出粤语版的歌词来，那不是诚心为难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