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尾随的两人中,便有一人回去通知其他人。
当一条条尾巴跟上来,沈岚娘这才确定真的有人跟着他们!
然而他们此时已经驶上了乡道。
庆幸的是他们赶着马车,那些人却都是靠着两条腿跟着他们。
但此时若返回东来酒楼已经不妥,就怕王传虎正在赶来的路上,返回去指不定是羊入虎口。
沈岚娘觉得甩开这些人也不是难事,于是她让三七快马加鞭,想趁那些人通知王传虎过来之前,尽快回到村里去。
那尾随的人一开始只敢偷偷跟着,后来三七赶的马车越跑越快,快得快要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他们便没了顾忌,反倒一个个在乡道上追着沈岚娘的马车狂奔起来,若不是怕惊动别的人,只怕他们还要喊上几句:“站住!”
就在那些大汉气喘吁吁,快要跑不动的之时,王传虎骑着马匹追来了。
他胯/下的伤才好没多久,这几日又饮酒作乐,此时骑着马,便觉得那处又隐隐作痛起来,但他顾不上这么多,他今夜一定要抓到那小娘们,他想好了,他要先收拾段珩身边的人,让段珩痛苦,再慢慢的折磨段珩!
他不顾身下的痛楚,朝着那辆飞驰的马车追去。
他身下的马匹精壮矫健,虽不是千里马,却也是上等宝马。而前方那拉车的马儿能好到哪去?就算好,拉着车跑起来也会比他的马慢上许多,他自信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将人拦截下来。
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正是朔月之时,习惯了黑暗的眼睛只能勉强辩清近处的影子。
除了他们疾驰的马蹄声和车轮声,沈岚娘还听到后方也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这一声声“哒哒哒”的马蹄声在沈岚娘听来是那么强健有力,好似下一刻便能追上他们一般。
三七只顾催着马儿快速向前跑,根本来不及辩清路上的障碍,只能交给马儿去辩清。
好在回白漯村的乡道是沿着白漯溪的,这条路的另一侧每隔一片大山便是一处村庄,虽是沿着白漯溪蜿蜒入村,却也只是缓缓的弯,马儿只需朝着前方一直跑便能回到白漯上村。
而沈岚娘与三七此时所处的路段正是左边是白漯溪,右边是一片大山的路段,走过这一片山脚,便是白漯下村。
“哒哒”的马蹄声伴随着车轱辘声,有些混乱,这让沈岚娘根本听不出那追在她们身后的马蹄声离他们还有多远。
她让三七尽量让马儿跑在路中间,企图占满整个乡道,以便阻止王传虎追上来,超过他们的车马,跑到前方堵截他们。
马儿跑得快、光线暗不好赶马车,沈岚娘知道,但此时他们根本来不及拿出藏在车身下的备用火把,更别说将火把点燃来照明了。
只要翻过这遍大山就好,她想。
可不知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还是她运气不好,是以愿为,他们还是被王传虎追上了。
尽管三七努力保持马车在路中间飞驰,却还是让王传虎寻到了可趁之机。不过眨眼之间,王传虎与他骑着的马便冲到了他们的前方。
也不知王传虎对他们的马做了什么,他超过他们之后,便听他们的马一声凄厉的哀鸣,下一刻,马儿一个趔趄,便扑在了地上,三七也跟着被甩到了马的身上。
马车受惯性作用被马儿往下带的同时又超前冲去,与马连在一起缰绳崩断,马车往前冲了一段距离,在颠簸摇晃之间,终是平稳的停在了白漯溪的边缘,此处是一处转弯,马车若再向前两步,便能滚到白漯溪里去。
王传虎翻身下马,那一瞬间他感觉胯/下传来一阵撕裂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