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县令脸红了红,他觉得丢脸又有些隐怒。
“堂下回话的人,速速跪下!否则别怪本官让人打你们板子!”
一旁的四个大汉气得脸色大黑,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咬牙不甘不愿的跪了下去,心想若是我们帮主还在,定要你们好看!
见大汉们都跪了下来,吴县令有些成就感,多少年了,青龙帮的人终于跪在了他的脚下。
“沈氏,你说你戌时三刻回了村里,可有证人?”
“回大人,当时天色已晚,路上并未碰到什么行人,不过马车进村时,走在路上的声音,附近的村人应该都听得到。”
吴县令点点头,却没有要派人去找白漯上村的人询问情况的意思。
由于死的是他的死对头王传虎,他不自觉的偏向了沈岚娘。
“大人,我们帮主身上有多处刀伤,看着就是匕首所伤,而我们的人有次与她发生冲突,曾看见她拿匕首做了武器来对付我们,再加上那夜我们帮主就是去追的她,所以我们帮主的死肯定与她有关,段家以段珩为首的十来个小子,个个身上都有功夫,因此我们认为是他们联手谋害了我们帮主!”
这些大汉心里也觉得沈岚娘一个小姑娘伤得到王传虎的几率不大,所以他们认为伤王传虎的人绝对不止沈岚娘一人,他们这才以帮凶的罪名将段珩一起给告了。
然而,吴县令越听越觉得这几个大汉瞎扯,便不耐烦道:
“先前你们说是沈岚娘谋害了王传虎,段珩是帮凶,这会又说帮凶是十来个小子,你们当到我这衙门里是来过家家吗?随你们怎么说?”
他讽刺完了那几个大汉,转头来问沈岚娘:“你身上可是有一把匕首?”
沈岚娘点头,“回大人,是有一把。”
“可有带在身上?”
沈岚娘摇头,“并未,小女子那匕首是买了上山时防身用的,平时若不上山不会带在身上,大人若是想看,可派人同我回去取来。”
吴县令皱眉摸了摸圆滚的肚子,这派人去白漯上村取东西,他们岂不是要在这等一个多时辰?这小姑娘有匕首怎么不随时放在身上防身呢?真是麻烦!
沈岚娘好似看出了吴县令的不耐烦,她瞄了瞄段珩。
段珩会意,他拱手道:“大人,草民也有一把匕首,与拙荆的一模一样,现在正在草民身上。”
吴县令心里一喜,道:“快快呈上来!”
段珩从胸口摸出匕首,双手递给过来取匕首的衙役,那衙役接了匕首,捧给吴县令,吴县令拿起匕首看了看样式,随后道:
“拿去给仵作,看看这匕首的尺寸是否与死者伤口吻合。”
那在旁等候的衙役又从吴县令手中接了匕首朝边上的停尸房走去。
不多时,有个瘦小老头匆匆来了公堂上。
吴县令一见来人,便开口问道:“卢仵作,怎样?那匕首是否是杀害死者的凶器?”
那老仵作躬身行礼道:“回大人,从死者尸体浮肿程度,死者尸体大概泡了两日的水,那些泡了水的伤口已经变形,但依小的多年的经验来看,伤口原先的尺寸与这把匕首的尺寸相差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