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的周围窄小又细长,地面坑坑洼洼不平,巷子内仅有一盏路灯,发出暗淡的光线。
柏景言眯着眼睛,朝着地上的黑影越走越近,那黑影却是一直一动不动的躺在原地。
他发现自己的心开始忐忑,连两只手心都开始冒起了冷汗。
他知道自己的担心什么,深吸了口气。
他的脑中一片混乱,机械似的加快了足下速度,在黑影的身旁,蹲下了身子。
柏景言凝视着地上的人,长发披洒在背上和地面上,心扑嗵嗵的直跳。
大黑狗伸长着舌头在一旁烦躁的走来走去,嘴上呜呜呜的哼唧……
第一次遇见有人类能与它沟通,它不想她有事。
它警惕的来回盯着柏景言和地上的影儿。
柏景言经过一番打量之后,几乎能确定躺着生硬地面上的人儿就是影儿,他记得她今晚穿的就是红白间条的T恤和一条黑色的牛仔裤。
他的眉头皱得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了。
她究竟怎么了?
几分钟前,他们还在通语音,后来的一声重物摔落的和吵架的声音,难道是她摔倒的声音?
天!
她应该摔得不轻。
柏景言现在还无法确定影儿伤势,在不明的情况下,他不敢冒然的将她翻过身来,担心又害她二次受伤。
他倾身向前,轻轻唤了一声,“花影儿?”
片刻之后,没有得到她的回应。
“影儿?听见我说话了吗?”
难道她昏迷了?
他的手轻轻地碰触着她的肩膀,依旧没有反应,倒是手沾到她衣服上,发现她的衣服是湿的。
他来不及细想太多。
汪汪——
大黑狗朝着柏景言狂犬不停,一双狗眼怒视着柏景言,挑衅的发出哧哧的声音,随时都有可能向他攻击过来的可能。
“别吵!”
柏景言沉声的喝止了一声,架势一点都不弱,吓得大黑狗连连往后退了退。
他的眸子专注的睇着影儿,右手轻轻地托起影儿的颈部,另一只手扶着她的腰缓缓地将她的身子转了过来。
在转过影儿身子的一霎那,他看见了影儿的额头汩汩流淌着血,血沿着她的脸颊流出几条血痕,触目惊心。两侧的发丝也沾上了血迹,粘乎乎地贴在颊边。
柏景言整个人都懵了,抱着她的双手都不住的颤抖,他将影儿的头靠在了自己的胸口上,双手拉着衬衫的下摆,猛力的一撕,拉开了一条长长的布条,用牙将布块咬断。
将布条缠在影儿的额头上缠了两圈,打上结。
可没有一会的功夫,布条上又染上了触目惊心的血。
“花影儿,你不会有事的。”
他紧紧地将影儿环在怀里,抱起她,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跑。
影儿胸口上的绿幽灵,一闪一闪的发出绿色的光。
暗淡的路光下,隐约的瞧见暗儿的脸颊血色褪尽,苍白的像纸。
柏景言抿紧了双唇,额际上的汗珠滑落,他分不清自己是紧张,还是害怕。
此时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尽快将影儿送进医院。
远在家中的花颜玉突然感到胸口一悸,手上的书本摔落到了地上。
她抚住胸口,难受的喘息。
娄正锐手上端着滋补的汤水从厨房里走出来,发现了花颜玉的异状。
他疾步奔向客厅,也顾不了手上端着的汤水,随意的往桌子一放。
他蹲在花颜玉的跟前,着急的问“老婆,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花颜玉心绞痛的说不出来话来。
“是不是肚子痛。”
娄正锐见她难受的说不出话,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老公……”
花颜玉揪住自己的胸口,等待着痛楚慢慢地消失。
“怎么样了?是不是宝宝怎么了?”
娄正锐坐上沙发,揽着她的肩膀。
花颜玉刚怀上了二胎,四十一岁的她,已属高龄产妇,娄正锐特别担心她的身体状况,连家务活都自己亲自动手,不让花颜玉做任何的事情,他甚至还打算,向学校请长假陪在老婆的身边,照顾她的日常。
“不是,是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