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华夫人留恋的看了炀帝一眼,然后穿上了宫女的服饰,妖娆的走出了清风殿。
…………
容凌回了烨丽宫里,梁御医早已等候在了那里。
“咳,咳。”容凌轻咳了两下,才伸出手去,又用丝帕盖住手腕,才上梁御医把脉。
梁御医沉吟了良久,才依着宫里这些个贵人的惯例,给容凌开了些补药。
容凌轻轻的挥退了众宫女太监,从手腕上褪下一只莹绿的玉镯,塞到了梁御医的手中。
梁御医却没有伸出手去接……
容凌淡淡的一笑,这才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本妃的嗓子有些不适。”
梁御医的眼睛一亮:“还请晋王妃明示。”
“本妃的这一把嗓子,能不能一直保持在现在这个状态?”容凌微哑着声音,道。
梁御医微微的点了点头,既然不是害人,于他而言便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不知晋王妃是想着短时间呢?还是永久?”晋王妃竟是想毁了她的一把好嗓子!梁御医心里微带惋惜,他不止一次听到过晋王妃的声音,每一次听到都会让他的心里泛起一丝无措的感觉……
“喔?多短?”容凌问。
“一年。”梁御医伸出一根手指。
容凌沉吟了一下,这一年的时间里,风云变幻,就连朝堂上的大丈夫都无从适应,她这个处于深宫中的女子就更难以掌控了。
而且一年之后更是变故迭生……倒不如一劳永逸!
容凌下定了决心,望向梁御医:“还请梁御医妙手仁心,让本妃从此之后不必为此操心了。”
梁御医的脸上现出些复杂的情绪来,可惜的道:“可是,晋王妃的嗓子颇具天籁之音……”
容凌悠悠而叹,道:“天籁之音又如何?”
此言一出,梁御医沉默了一下,心里想着宫里那些个若有若无的流言,不由亦一叹道:“晋王妃……还请三思。”
容凌不由诧异的看了梁御医一眼,他倒是个心善的。
“不必了,本妃意已决。本妃不想靠着这些个外物来争宠,是我的,终是我的,不是我的,我求也求不来。”
“唉。”梁御医微叹了一声,然后道:“既然如此,我便不多言了,明日我会再来给晋王妃复脉,到时会将药带来给晋王妃,连服三服即可。”
容凌点了点头,将捏在手中的玉镯慎重的放到了梁御医的手中,道:“些许薄礼……”
梁御医摆了摆手:“能为晋王妃分忧,是我的福气。”然后深深的看了容凌一眼,才由着宫女带了出去。
待梁御医走后,容凌斜斜的靠在软榻上,将小几上的花瓶人拿了过来,盯着娇艳的海棠凝住了目光。
毁了这把嗓子,还只是走出了第一步。
那些个男人如同采花的蜜蜂一般,想要采萧后这朵花,未必全是因为萧后的这把嗓子,更多的是因为征服萧后的满足感……
目前自己还是晋王妃的身份,现在的大隋还算是强盛,暂时还没人将主意打到她的头上,她要做的,是未雨绸缪!如果宣华夫人在炀帝上位后成为皇后,她的日子会不会好过些呢?
想到这里,容凌不禁摇了摇头:宣华夫人后来的日子同样也不好过!
她想得凝神,没有发现炀帝已到了宫里,并挥退了众人。
“王妃?王妃?”炀帝轻声叫道。
“呃……晋王爷。”容凌哑着声音道。
“王妃,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你的声音怎么了?该死,她们怎么服侍你的?”炀帝与萧后已是十来年的夫妻,早已习惯于容凌的天籁之音,也知萧后一向看重她自己的声音,此时一听,先是不习惯,接着就怒道。
“王爷,不关她们的事。咳,咳,不过刚刚去花园里去受了点凉罢了。”容凌咳了几声,道。
炀帝听容凌提到了花园,不由有些讥讥的,道:“喔?是到花园里受了凉了?有没有叫御医来看一看?”
容凌道:“叫了梁御医了。也开了些药,吃上几服就好了。”
炀帝点了点头,伸出手去,拉住了容凌的手,容凌不着痕迹的错了开去。
炀帝一时更为讥讥……
“呃……那个……今日里我也去了花园,你刚走……”
容凌似笑非笑的看了炀帝一眼,道:“喔,王爷也去了?本妃倒是没有看到。”
听了容凌这句言不由衷的话,炀帝的脸竟有些微微的发红,他道:“那个……我也没有看到你。”
容凌转了话题,道:“王爷,最近几日里太子如何?要不要让本妃去给我父皇去一封信?”
炀帝这才松了脸,然后对着容凌道:“王妃,这件事儿本王已有计议,等到了时候,少不得麻烦一下你父皇才是。”
容凌点了点头,又点着炀帝道:“王爷,我们夫妻一体,没有什么事不能敞开来说,也没有什么事要瞒着眶着,你说是吧?”
炀帝以为容凌又说起了宣华夫人,不由先是脸一红,接着便是脸一黑……竟是没完没了了,不过一个女人,竟揪着不放了。
容凌一见炀帝的脸色,心知其会错了意,轻笑了下,才道:“梁御医很担心本妃的嗓子,说是如果这两日再受了凉了,便很难好了。王爷,如果……本妃是说如果,本妃的嗓子再也好不了了,你还会不会对我这般好,这般宠?”
炀帝一滞,随口答道:“怎么会?縁儿,我们是夫妻,十多年的夫妻之情,你还不了解我?我一向最看重的人是你,也只有你才能伴着我站到最高处。”
容凌伸出手捂住炀帝的嘴,道:“王爷,你可要记得今日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