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祝英台与梁山泊出来了!”有学生在窃窃私语。
容凌冷冷的看了一眼,然后走到了西舍的院子前,看着两人勾肩搭臂的走了过来。
她眯了眯眼……
梁山泊是放开了心结,还是识破了祝英台的女儿身?
眼见着梁山泊明明紧张到了极致却偏偏挺直的背,容凌笑了笑……要是真的将梁山泊扳弯了就好了。
祝英台看到容凌,身子一僵……
拜她自己的行为所赐,她与会馆里其他的士族没有任何交集,唯一有过接触的,便是眼前的这个马文才了。再一想马家与自己的纠葛,她更是缩了一缩。
这么久以来,她一直沉浸在找到梁山泊的喜悦中,从来都不曾想起过马文才来……直至前几日收到家里的信,告之自己,订下的未婚夫竟也来了会馆,让她万事小心,千万别被抓住把柄。
“马兄……”祝英台打着招呼,眼睛却飘到了一旁,并不与容凌的目光对视。
容凌轻轻一笑……这么说,祝英台现在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同时,容凌也不得不承认,梁山泊是一个狠人。在会馆里已避免不了被人当作龙阳,便索性让人看个大大方方,明明白白。
梁山泊的眼睛飘到了祝英台的身上,他敏感的发现了祝英台对容凌的不适之感,心里顿生出一种不悦来……是的,现在的他已将祝英台当作了他的……
容凌的目光与梁山泊的目光在空中交碰。
就在众人各怀心事之时,半荷急冲冲的走了过来:“公子,你这几天累了,不必急着去上课。”
随着半荷的这句话,散在小院门口的学生脸上都出现了玩味的笑……
先是梁山泊的病,接着是祝英台日夜不休对梁山泊的照料,再加上先前会馆里的流言,这些学生们出现这样的笑便是极为正常的了。
祝英台对上容凌是心虚。
梁山泊对上容凌是怒气中带着丝自卑。
唯有容凌云淡风轻般的望着这两人。
“喂,这位公子,你那是什么眼神?”半荷对着容凌嚷嚷道。
容凌身边的小厮鄙视的看了半荷一眼,挡在了容凌的前面。
容凌嫌恶地看了一眼半荷,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一样的不可理喻,一样的不知规矩。
怎么就全到了一个会馆了呢?祝英台心里如是想着,接着便记起了故事中的情节,确实是这样写的,怪只怪自己根本就从来不曾在意过马文才!
祝英台微微有些慌乱。
这份慌乱落在容凌的眼里,让容凌的唇角微微的翘了一翘:“祝英台,走,一起去上课。”
容凌若无其事的打着招呼。
梁山泊的脸颊瞬间充血……又来了,又是这种无视。明明自己就与祝英台肩并肩站在马文才的面前,可是马文才的眼睛像是从来都不曾有过自己一般。
祝英台慌慌的看了容凌一眼,又看了梁山泊一眼。
一个是千古恋人,一个是订了亲的未婚夫。
梁山泊的眼神一暗,却举止亲昵地将手搭在了祝英台的肩膀上,又很熟稔地向祝英台问道:“这位是?”
容凌展开了笑脸,对祝英台笑的如沐春风,“走吧,你缺了好几课了,今日无论如何要补上来。”
“让开!”容凌带着的小厮直接对着梁山泊吼道。
梁山伯没想到连士族的一个小厮都敢呵斥自己……心里暗叹一声,却不准备让开,因为,他对祝英台有着充分的信心,任何时候,祝英台都会与自己站在一起,并不会跟着眼前的这个马文才走。
这份信心来源于平时祝英台看向自己的目光,也来源于这几天祝英台不眠不休对自己的照顾。
然而当他看向祝英台时,却先是错愕,接着是羞辱。
因为祝英台竟向着马文才而去……
容凌眉眼轻笑的带着祝英台离开,余光却从未从梁山伯身上错过,见梁山伯如同失魂落魄了一般,他轻轻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将祝英台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今日有算筹,左传等课,你课本都带齐了吗?”容凌将身边的祝英台轻轻推离了院门。
“马兄,我们还是等等梁兄吧。”祝英台的话让容凌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梁兄?你认我可不认。我是绝对不会与一个寒门称兄弟的。”
“英台,你先去上课去吧,午饭我会等你。”梁山泊笑得和煦,心中却满是冷意。
走出院门,避开旁的学生,容凌便不再理会祝英台,而是自顾自的向前走着。
呵……今早这一番动作,一定会让祝英台名声大燥了。
两男相争……
这个流言注定会在会馆里流传了。
这么一幅柔柔弱弱的样子,想来会有更多爱好**之人注意到祝英台了。
呵……
…………
在冷眼瞧着祝英台的困境的同时,容凌接到了家里的回信。
她叹了口气,果然,家里并不同意与祝家解除婚约。
她只能再将目光转向祝英台。
现在,祝英台已陷入到了无休无止的麻烦之中……虽然那些个寒门不敢打祝英台的主意,但是士族中身份地位高的,却没有这份顾虑。
本就长得柔柔弱弱,再加上马文才曾与梁山泊相争,让很多士族子弟都爱上了去找祝英台耍一耍,逗一逗。
祝英台疲于应对,而梁山泊更是遭了许多的罪。
那些个士族因为祝英台亦是士族,并不曾有很过份的行为,然而,如果梁山泊有丝毫的怨念,便招致一顿又顿的痛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