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太子殿下这时候想得很好,未来之事,咱们拭目以待。
于是,自觉想通了的太子殿下,整个人神清气爽,一扫前几月的阴霾和冰冷,整个人变得如沐春风起来。
毓庆宫的奴才们也暂时告别了战战兢兢的艰难日子,迎来了光明。
既然决定要拥她入怀,胤礽现在便得开始着手做准备。太子殿下不知历史上,他的太子妃便是石文炳之女,所以此刻将之当成一件大事来谋划。
首先得知道她是谁家闺秀,身世背景如何,够不够资格选为太子妃,若不够该如何补足,若够又该如何脱颖而出等等,都需要他仔细谋划。
胤礽倒不介意自己钟情于对方,她却不知道。在他计划中,石悦瑟的心意,就从没考虑进去,只要他心动,接下来就该顺理成章,她只需等着成为太子妃即可。
京城,伯爵府。
石悦瑟看向她家玛法,一双眼睛瞪得浑圆,难掩惊讶。
“玛法,这事儿真成了?”
石悦瑟记得三藩结束那会儿,华善犯错被免职,整日闲家里,她还担心了好一阵子,后来听说他还有心思谋划家族抬旗之事,便放心了。
本来这事儿都过去六七年,石悦瑟都完全给忘到脑后了,不想华善却是闷声不响,就把这件大事给办成了。
“你玛法还能假传谕旨不成?”
华善见自家孙女难得露出如此表情,心里成就感爆棚,也不枉他费心费力,谋划多年。
三藩后,华善当时闲赋家里,其实心里挺难受,又不想家人为他担心,于是,没事就瞎琢磨。
不知怎么就想到,但凡后族都会推恩,佟家虽然在康熙八年时由汉军正蓝旗抬入汉军镶黄旗,但不依旧没入满洲旗么,以康熙对母族的照顾,华善不信倘若佟家提了,康熙会不考虑。
到时,与佟国纲一起上疏,两人都有名有目,名正言顺,他就不信康熙能只单独恩准佟国纲一人抬旗,照顾母族也不能是这个照顾法不是。
于是,华善瞬间找到了目标,整个人都活了过来。这些年,私底下跟佟国刚接触慢慢多了起来,后来也算是能说到一起的朋友,便是这抬旗之事,也是两人一道商量,一起上疏。
虽然他旗下五佐领,所属文武官员,及监生壮丁,未一并更改,仍留汉军旗下,但他们石家却是抬入了满洲旗。
石文炳也对华善这举动表示叹服,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胤祉点点头,跟他太子哥哥告了个退,转身离去。他身体本就累极,方才又被康熙偏心态度深深打击,心也累了,此刻就想好好静静,休整一番。
胤礽也回了寝宫,里面宫人已经早早准备好了热水,以及换洗衣物。
胤礽心不在焉,由着人伺候,梳洗完毕,心里却依旧静不下来,堵得难受。
一想起那富家老爷,在小儿子有心算计、大儿子毫无防备中,生了芥蒂,对大儿子越加不满,生生断了继承权,胤礽就寝食难安。总觉得这故事影射了什么。
刚读这则故事时,胤礽感触并不深,只觉得富家老爷蠢,大儿子笨,小儿子奸。直至方才看到康熙的表现,像极了那富家老爷,胤礽心里才一阵后怕。
即便现在想起来,依旧惊险万分。
胤礽控制不住自己愈见发散的思维,自行把康熙与那富家老爷做了对比。
倘若康熙也因为小人挑唆,或是因为自己行事不当,惹得康熙不快,或是生了芥蒂,最终会不会也废了他继承权?
这念头一起,胤礽捧着茶杯的右手忍不住一抖,差点把茶水洒了出来,胤礽深吸口气,强稳住心神,才把茶杯稳稳放下。
心里不断告诫自己不能慌,不能胡思乱想,这都是没影儿的混账想法,但胤礽越想控制,却越发收不住,总觉得自己好似被一种无形的东西束缚住了行动,动惮不得。
废掉继承权,废了太子之位,多么吓人的可能,这是胤礽从未想过,也不敢相信的。
他生来高贵,两岁便立了太子,自记事起,便以太子自居,谁见了他都得乖乖行礼问安,待遇向来高人一等。他也一直认定自己会继承汗阿玛的皇位,成为大清下一任帝王。